张胡瓜忙道:“程家小少爷重病的事爹你晓得的吧,前几天不是还传嘛,要找人冲喜,选中的女娃程家愿意给聘礼千两,现儿又改了!说是聘礼都涨到黄金千两了呢!”
“那可是黄金啊,我可是听大哥说过的,一两黄金可以换十两白银呢,一一千两黄金,得有多少啊!”
他算不清,但就是知道肯定很多,他一辈子都花不完那么多的钱。
张老豆倒是比儿子见识大,毕竟,当年他回来,上官可是足足给了他两百两银子的,他也是见过一堆白花花的银锭子的人。
千两黄金,确实挺大了,当年在战场上,将军们不常都拿这话来激励战士们奋勇杀敌嘛。
什么杀了敌方将领赏黄金百两的。
这程家有钱,他咂咂嘴,不过也不羡慕就是了。
再有钱又怎么样,没个当官的,那就只是富户罢了。
他孙子,将来可是要做官的,到时候张家就是官员府邸,自然不同。
“黄金千两就千两呗,跟你有啥关系?咋咋呼呼的,吵着我睡觉,真是!快出去出去!”他摆摆手,作势又要躺下。
张胡瓜急道:“咋没关系呢!爹你没听见,外头村里那些婆子们讲的热闹呢!说是程家这回明明白白的说了,要八月初九子时正的女娃冲喜呢!我听大铁媳妇说了梨花就是八月初九生的,爹你还记得不?”
他连自己女儿哪天过生都记不得,当然更不记得梨花的了,要不是听了这么一耳朵,他哪里知道。
张老豆一听这话,瞬间明白了儿子的意思,他仔细回忆起来,“好像是初九生的?是不是子时……这个我可记不清了。”
他对二房不上心,能容着那一双儿女长大成人,都是看在老伴的面子上了,给他讨了媳妇没让他打光棍就是好的了,哪里管那媳妇生不生娃的。
这都十来年过去了,他可真记不清梨花到底是哪天生的,下午还是晚上生的了。
这好像是初九,还是顺着儿子说的呢。
“怎么能记不清呢!爹你再好好想想啊!袁婶子说是子初,万一她记错了呢?说不得就是子正呢!那可是一千两黄金!爹你可要仔细想想啊!”张胡瓜急得拍大腿。
张老豆神色一正,认真思索起来。
张胡瓜还在碎碎念,“那可是一千两黄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能把爹你这张床都给堆满吧?有了这些银子,松儿考科举打点啊各种花用可就足够了!咱们家就发大财了,就是在府城买宅子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到时候使奴唤俾,当老爷,哪还用在这穷旮瘩待着?”
须臾,张老豆挑眉道:“子初和子正就差小半个时辰的事,你袁婶子年纪大了,说不定就是记错了?”
“没错没错!就是记错了!爹你可是梨花的爷爷,你说梨花就是子正出生的,程家还能不信?”张胡瓜点头如捣蒜,激动得不能自已。
有了千两黄金,他也能去镇上,去城里,过有钱人的日子了,到时候,穿金戴银,当大老爷,每天听听小曲看看戏,喝喝茶,听听说书,逗逗鸟,想干啥干啥,这日子,想想都乐。
每次看着大哥一身光鲜在镇上过的那么好,他都羡慕得很,早就不想回这乡旮旯了。
那天在戏楼里听戏,那些人都穿得那么好,就他穿得差,当时他都觉得有点臊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