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斜时,石朱邪所在的部族营地,一顶大帐之中。酋帅愁容满面,正与几个部族大小头目商论着什么事。
“百夫长,我们这营落里的盐巴和粮食都快用完了,族长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们调拨啊?”
那百夫长答道:“我前几日已亲自去了族长大营,可族长说他自己的营地都没盐巴和粮食。单于将王庭迁到河套,和汉人的互市也断了,还没找到新的盐和粮食来源。”
“那也得想点办法啊,这没盐没粮的,我们该怎么活。难度光吃牲畜不成,那样牲畜能够吃几天?”
几人正七嘴八舌发着牢骚,那些派出去的游骑陆续返回,进帐向酋帅禀报今日情况。匈奴的侦察游骑分两班,现在正是换班的时候。
酋帅突然发现了什么,问道:“石朱邪怎么没回来?”
其余游骑面面相觑道:“我们今晨出发的,分开后就没再见过石朱邪。”
帐中一人说道:“可能是这小子回营时发现什么好的猎物,追猎耽误了点时间吧。百夫长毋须担心,他不会有什么事。”
此时,营外突然传来嘈杂之声,一名匈奴羌渠部兵士慌慌张张闯进来,高喊道:“不好了!汉…汉人梁军来了!”
大帐之中每个人都惊慌失措,直到那酋帅喊了声:“快!快上马备战!让女人将牲畜快些收拢起来!”
远方,一大股骑兵向营地飞驰而来。那是梁军的一百重装骑兵和两百轻骑飞羽。当他们冲至营地附近百仗距离时,匈奴羯胡们才刚刚披好甲胄,操持着弓弩马刀蹬上马鞍。
等百余羯胡骑兵集结起来,两百支利箭强矢已密集的向他们扑射而来,毫不留情的洞穿了他们单薄的甲胄。
他们还没来及策马飞驰,就有二十余名羯胡中箭后,从马背上滚落在地。对方三百骑,已分为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向羯胡的大营扑来。
羯胡们也开始策马奔驰,开弓放箭。
此时梁军重骑在他们前方五十仗外。轻骑飞羽却并没有直接向他们奔冲而来,而是从两翼向他们后方插去,在他们两侧四十仗外的距离。羯胡的弓箭射程又略逊于梁军的轻骑飞羽。因此他们的弓射并没有发挥什么作用。
“向后退,不能和对方硬碰!”羯胡酋帅望着一字排开的重骑,满脸惊惧的高声呼喝道。
“可我们不能丢下牲畜和女人孩子不管啊!”酋帅旁一名小头目提醒道。
“现在没时间管这些了,撤!快撤!”
羯胡众骑策马向北疾奔,但两侧的箭矢还是不断的袭来。将他们陆续射下马来。他们也不时开弓还射,但因为射程差那么一点点,对方又是全员带甲,效果缪缪。
当天空完全黑下来时,这些羯胡就剩下十几骑了,隐没在夜幕之中。身后的牲畜,女人,孩子都丢给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