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平襄城的民间风俗,那些即将离开人世的人,必须在他们临走之前,喝上一口茶水酒水,或者是要上一口馒头,民间管这叫做“糊口食”。
在给那几名跪在前面要犯喂“糊口食”的时候,那名刽子手并没有将他们脸上的布袋取下来,而是将那只酒碗直接喂到了他们嘴中。
隔着头上那张布袋,那五人并没有将那刽子手喂到他们嘴边的酒水喝掉,而是挣扎着想要反抗。
“这喂‘糊口食’的时候,他们为何不将那几人头顶的布袋去掉?”
司命言君有些不解地问道。
突然,尚若轻的胸口阵疼了一下,看着捂住胸口,脸色有些难看的尚若轻,琥珀几人忙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不知怎的,突然心口一阵疼痛,像是……像是被针扎一样!”
看到尚若轻如此神色的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司命言君,眼色仿佛要比尚若轻更为难看,他急目扫了一眼斩台上的那无名被裹着布袋的囚犯,又将目光转向人群,就在她看向如痴如梦的时候,如痴如梦也看向了这边。
三人对视一眼,司命言君朝如痴如梦点了点头,又偷偷从手中放出一张阎罗贴,忙于关心尚若轻心疼的众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围着尚若轻问及她为何突然身体感觉不适的时候,司命言君已经将他观察到的一切通过那张阎罗贴,传送给了在场的所有暗卫。混迹在围观百姓中的祭武神坛和集讯司的暗卫,手中纷纷都亮起两个字来——“圣主”。
那些手中闪过一缕黄光的男子,皆从人群中走到围场的前面来,将藏匿于袖口或者脚腕的冰刃捏紧在了手中,准备随时动手。
等斩台上那些罪犯的家属全部喝完了酒之后,那个裸露着上臂满脸横肉的刽子手将一名头戴布袋的男子拉到砍头架上去。
当那名囚犯有过阿如汗眼前的时候,他的眼睛顿时停在了那名被布袋裹住脸的囚犯的身上……
“送你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仿佛时间都要禁止了一般,阿如汗看着那名浑身是血,被折磨地不成人样骨瘦如柴的犯人。
眼泪不由从他眼中掉落下来。
“是他,是他……”阿如汗轻声念着。
挽在他脚腕的那串铃铛,突然戛然而止,随着那名囚犯被按倒在斩头架上,他脚上的那声脆响也突然停止了响动。
就在那名刽子手的手中大刀快要砍向那名囚犯的时候,阿如汗突然冲出人群,一个跃身飞到斩台上去,一脚踢飞了那名刽子手手中的大刀。
“阿如汗公子!”
“五哥……”
就在尚若轻一众人一阵惊呼之时,只见场中那些隐藏在百姓中的祭武神坛暗卫,也持刀冲进了斩台。
见到此种情形,主事平襄城城主忙扶着被逃跑人群打歪的官帽,躲在了一众士兵的身后。
垂帘里的那名女子也站了起来,问身侧的那名女子道:“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
“还不将这群不明来历的劫狱者拿下!”长公主李倾华站了起来,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