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并没有因为他奴仆的身份,而感到惊慌,相反,当布和将他抱入怀中的那一刻,他居然也将身子微微倾入他宽大的肩上去。
布和缓缓取下少年因为血痂水泡已经粘贴在脚上的鞋子,用嘴慢慢吹吹了吹他的脚面后,从床头的药箱中取出一个绿色小药瓶来,用金制小勺挖出几勺红色金疮药来,在手心中涂匀后,一点一点擦在少年脚面上。
当那些金疮药碰到脚面的时候,少年不由将脚往回缩了缩。
“是不是疼了?”布和满眼神情地问道,仿佛刚才那些怒火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了。
“不……不疼……”中土少年吞吞吐吐说道。
等上完了脚面烫伤后,布和亲亲吻了一口中土少年的脚面,露出一股邪魅笑容来:“好了。”
少年羞涩,脸色一红,忙将双脚缩了回来。
可不料,他这一缩脚,又将腰间伤口拉伤,少年“噗呲”一声,脸色有些痛苦起来。
看出情况的布和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没,没有,布和将军,是我今日排队去打水,不小心磕的。”中土少年一边说话,一边将盯着布和的目光迅速移开。
布和起身,一把撕开中土少年的衣服,只见他腰间退步全是伤痕,那那是什么不磕伤的,分明是被人故意打伤的。
“告诉我,是谁干的?”布和看着少年大腿上那些淤青的鞭痕,捏紧拳头冷声问道。
少年停顿了半晌后,哭着说道:“是,是吉雅塞音将军打的,因为那名中土女子一夜没有醒来,他命人斩了军中两人巫医,我当时正在他帐中递送热水和纱布,所以……所以,吉雅将军也将我毒打了一顿!”
听完少年的话,布和眼中布满怒火,一把抓起床头那把弯刀,想走出帐外去……
中土少年忙一把拉住布和将军的手,看着他说道:“布和将军,不要去了,我不疼了,你是打不过他的,不要因为我,连累了您!”
布和一把将军刀剁在床头,一屁股又坐了下去,中土少年说的确是没错,在金沙军营中,吉雅塞音确是是一个神一样的存在,他不仅能打胜仗,更是得了金沙国国主的厚爱,佣兵数万,那是他一个既没有战功,也没有兵权的布和相比得了的。
中土少年放开布和的手道:“将军,没事的,我不疼,等这场战争结束了,我就回我的国家去,那里水草丰盛,冬天也不像漠北这样寒冷,等我回家了,别人就打不到我了,我也就不必连累将军了。”
布和缓缓转过头去,痴痴望着他的眼睛,问中土少年道:“到时候,我可以送你回你的国家去吗?”
“将军,我……”少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不要说话!”布和将脸凑近中土少年的嘴,吻了上去,两只手也紧紧楼主少年的腰间去。
此刻,屏风后的如梦偷偷划破帐篷,从那道缝隙中挤了出去。
一股寒风从那道被割破的口子中吹了进来,呼啸着的急风时紧时慢,灌入帐内,床头上那盏烛火也被夜里的冷风熄灭,整个营帐沒入一片黑暗中。
而金沙军营外,人们还在围着篝火,喝酒唱歌,欢笑宴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