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所以苏彻决定冤枉一下同德楼的掌柜。
一来是看看他们同金刚药叉们有没有关系。二来也给那位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一个错误信息。
自己之前的行动目的性都太明显了。
本来么,又不是开侦探社,说什么真相只有一个。缇骑这种朝廷鹰犬,最擅长的就是冤枉人。
只要不冤枉好人就行。
裴怀看了看苏彻,缓缓地摇了摇头。
“理性见谅,在下不能借衙役给你。”
“好说。”
苏彻也能理解裴怀。
现在借人,就等于冒着跟琅琊王氏对上的风险。
裴怀寒门出身,当然是不敢的。
“多事之秋,裴县好自珍重。”
苏彻摆了摆手。
“不必送了。”
同德楼后面的小院之中,今日却是迎来了一个客人。
谢夫人身着正装,正襟危坐在正堂上。侍女静静地立在她身后。
兽脚香炉里冒着烟气,袅袅香烟,衬得此地犹如仙境。
一个中年男人端坐在谢夫人对面,他身着一件湖蓝色的长衫,头上却是牛山濯濯。一双狭长的双眼,好似蛇瞳一般,透着幽蓝的颜色。
“这宁山白雾,果然是好茶,到底是琅琊王氏培育出来的妙品,香气之战可以滋养神魂,实在是养怡之福。”
“鹿神君客气了,罗刹海内多少奇珍异宝,这等粗茶恐怕也入不得神君的法眼。”
谢夫人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想不到罗刹海居然派了他来。
“这几年跟素女教在东海上连年争夺,哪有什么心思品茗调香?”鹿神君摇了摇头:“难啊。”
“我还以为实叉难陀太子会同神君一道来,还给他准备了一分薄礼,那就只好请神君帮忙转呈了。”
“他啊。”
鹿神君吐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刚从饿鬼道跑出来,哪里见过这花花世界?本来说要走走看看,谁知道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挺厉害的剑侠,斩了他好几个族人,说什么要为同族报仇,寻仇去了。”
陆神君将茶盏放到一边,眼睛盯在谢夫人脖子下面那那玉脂一般的肌肤。
“他要是知道夫人身边的那位护卫没了,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夫人想必也知道,他们这一支人丁单薄,他总共也就带了两个六品出来……”
“不过话说回来,夫人丽质天生,鹿某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动夫人一个指头。”鹿神君哈哈大笑:“要动也是鹿某自己来动……”
“贱妾蒲柳之姿,怎么入得了神君法眼,神君可是证得五品金丹的高人……”
“入得的。”
鹿神君站起身来:“谢夫人,这人间富贵有什么,不如随了我,咱们去东海……”
“鹿神君,你海水喝的太多了。”
谢夫人盈盈一笑。
一股霸烈的气势忽然从谢夫人身边的婢女身上升起。
“你是?”
鹿神君连退数步,他多年打熬出来的灵觉拼命地提醒他,前方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小的婢女,而是一头来自洪荒的凶兽。
“她啊,一头没有完全长成的朱厌而已。”
谢夫人轻巧的品了一口茗茶。
“妾身还有两件事要告诉神君,这头一件就是那个杀了实叉难陀族人的剑侠不是别人,就是你们这次要查的苏彻。”
“第二件事,你们最好赶紧把藏在天安县的那些破东西收好,因为这位苏理刑已经盯上你们了。”谢夫人眼眸之中满是寒霜:“我已经替你们遮掩了一下,可是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想清楚吧。”
她摸了摸婢女的脸。
“帮我送送鹿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