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说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的,就要和我们解释。我不想听什么解释,那是师父不怪罪,我不会不怪罪!
“你奶奶也是被逼无奈!”
“什么叫被逼无奈!”
“那是我爹的意思。”
师父说,在他被逐出家门之后,也怨恨过他的哥哥、父亲,和默不作声,不为自己说一句话的母亲。就在他手持尖刀,把他的哥哥逼入死角,打算兄弟相残的时候,他的父亲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制住了师父。
金家家主说的,和那个仆人说的不是一回事儿,是再之前的事情,我也无法对比,进而找出一个更加真实的可能性。
金家家主说,自己时日无多,最近就打算选出一位继承人。叔伯兄弟还有几位,要是贸然传位给自己的某一个子嗣,一定会受到叔伯的压迫。趁着羽翼未丰,架空之后,夺权夺位。这是家主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宁可让长子清除异己,来震慑其他别有用心,伺机而动的人。
而师父,是被师父的亲哥哥和亲生父亲选出来的牺牲品。不是一定得是师父离开或者去死,而是也给师父留了一个机会。说是机会,并不准确,起码不公平。因为这个机会就只在师父能够抗过了所有的攻击之后,能给出有力的反击之后,家主才会考虑要不要撤回这个决定,扶持师父继承家业。
对啊,这就合理了,这就合理了。要不然家主怎么会一直默许这种事情一直发生,连一个让师父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师父说,他当时已经不是理解不理解的事情了,他就想把所有跟这件事情相关的人全部弄死,然后自己再自杀。在挣扎着起身,咬断他亲哥哥的喉咙之后,师父就已经后悔了,开始觉得害怕了。
他的父亲没有对他做什么,只是放他就这么离开。后来师父一路颠沛流离,到了陆府剑门。再往后的事情,我就都知道了。
师父说完,就出门去了。也应该去找一个地方,去释放这些年因为这些,而积攒下来的崩溃。
“姑娘,你吃饱了吗?”
“我吃好了,你们先聊。”
君十三很识趣的出去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
“孩子,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不要告诉他们。”
还有反转?奶奶说了再往前一段时间,她和家主发现的一件事情。
他们发现,有一个游方的和尚,来到了南春镇。只知道这个和尚是从中原来的,是来买铁器的,别的一概不知。作为当时本地铁匠当中,最为强盛的金家,是这个和尚最重视的目标。
他们对和尚以礼相待,留在家里,日日夜夜,不敢怠慢。在浏览过金家的器物谱,再对照作坊和工人之后,那个和尚非常满意。家主顺势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订单,询问和尚想要的物件和数量,想趁热打铁,完成这一票生意。
和尚摇摇头,取出一张羊皮卷轴。展开之后,是一只弩箭的制作方式,就是后来进贡给大明朝廷的那一种。这不只是图谱,更是一种超乎想象的冶炼方式。
和尚说让金家按照图谱的记载制造一批这样的箭矢,家主仔细看过之后,发觉出了疑点。这种箭矢,不是寻常的标准化制作的。不可能铸造模子,然后浇筑成大体模样,然后再手工修正。而是只能从刚开始的时候,就全凭手工敲打,才能制成。
不仅是费时费力,效率太低。要是这样就好了,最多产量下去一点。关键问题是,这种弩箭杀伤力太大,在一个训练有素的人手里,能有穿金裂石之威。这不仅不是寺庙当中会用到的,就连一般的门派,也不可能。更何况,这种精良的弩箭,图纸从何而来?又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高丽金氏在南春镇世代传承,除了一些生活习惯上面,还保持着高丽人的样子,别的方面,和汉人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家主和奶奶,他们担心是大明朝廷派来这个人,让他们制作弩箭,然后攻打高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