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李氏便再也没有见过顾知晥,她也不懂得像别的女眷一样,递牌子进宫,但也没听到顾知晥传来任何消息,指示她做什么事,这让李氏很疑惑,心中微微不安,顾知晥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若是不打算信她,为何又带上她一起?
“妾身李氏参见公主。”李氏还没行礼便被顾知晥给按下了,顾知晥似乎能够猜到李氏的用意,握住了她的手:“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气。”
听到她这么说,倒让李氏心里微微安定一些。
“前些日子我还有些事便没有机会找李姐姐小聚,一会我让人拿了凤阳宫的牌子,姐姐以后有空,随时都可以递牌子进宫。”
李氏在这一月内早是将此事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最终拿了主意,所以在顾知晥这么说的时候她也没再推辞,谢道:“能得公主看重,妾身深感荣幸。”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人群忽然安静下来,李氏暗叫不好,竟是没有注意庆丰帝与穆皇后来了,她急急想要返回,顾知晥却索性拉着她在自己的案席旁坐了下来。
这一举动让女眷席微微议论起来,安国公府的宋夫人笑着对淮阴侯夫人说:“姐姐,没想到你家的媳妇竟与玉真公主如此投缘?”
淮阴侯夫人淡淡一笑,不吭不卑地应她:“小辈之间往来,我也不清楚。”说罢懒得理她,看向帝后方向。
庆丰帝与穆皇后并肩而行,跟在他们身后的便是顾知行并着另外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白音也走在身侧,三人含笑朝着庆丰帝行礼。
诸席众人皆起身,朝着帝后参拜:“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众卿免礼。”
庆丰帝携着穆皇后坐下,其他人见太子也依次落座,这才跟着坐下。
萧承靖接受着众人或好奇,或吃惊,或羡慕或惊艳的目光,款款坐到了白音的身侧。
宋昭此时的身份不过是安国公府的世子,前十席的地方自然是没有他的份,他正与一众世子坐在外殿。
庆丰帝随便说了两句,便宣布先开宴,一时间外殿杯盏交错,叮叮当当不绝于耳,这种场合正式各人社交的好机会,许多有野心有志向的人,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内殿大多都是皇亲国戚,穆皇后先举杯敬皇上,又分别敬了萧承靖与白音,萧承靖将杯中之物饮尽,却未坐下,反而对着庆丰帝说:“皇上,燕北的贡品除了之前随队送来的那些,还有一份刚刚才送到,皇上为臣备此重宴,臣十分感激,还请皇上允许臣在此呈上那份贡品,为此宴增辉。”
庆丰帝看着琦妃,玩笑道:“怎么还有东西?不会是你父亲本要打算偷偷留给琦妃的吧?今日不得不拿出来借花献佛?”
琦妃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个侄儿,见他如此出类拔萃,更是与有荣焉,加上近日儿子女儿的不如意,自然认为这优秀的侄儿是来给自己撑场面的,难得的挺起胸膛,十分有底气地说:“皇上真会说笑,臣妾是皇上的人,燕北是皇上的子民,承靖献给臣妾的,自然也是献给皇上的。”
庆丰帝含笑摆手,萧承靖双手朝外击掌,有两名一样高大的武将打扮的男子前后走来,为首的那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众人的胃口被他吊的极高,纷纷伸长脖子翘首以望,都在等着萧三公子揭露谜底,到底给庆丰帝送来了什么礼。
那两名汉子朝着帝后方向跪了下来,口中说着吉祥话,庆丰帝笑着道免礼,望向萧承靖:“承靖,你让朕对这份贡品十分期待,可朕眼瞧着,这么小的托盘,你能给朕送来什么好东西呢?”
众人都知道这是一句玩笑话,气氛也依旧融洽,萧承靖双手抱拳,示意那端着托盘的男子将改在上头的绒布掀去,自己拿过躺在托盘上的铜牌,高举过头顶。
燕北的男子一贯高大,他又将那块铜牌高高举起,一时间大家还没能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唯独坐在他身侧的白音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不可思议地在萧承靖与他手持的那块铜牌中来回看。
那是萧家虎骑营的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