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之后,白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一言难尽,昊苍没好气儿地补充了一句:“虽然本来就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能喘气儿的...”
“所以那种事儿就是相当不合理的吧,”白渊没再看着昊苍,他转头看着远处已经化成了一滩黑色液体的肉山,“你看那水洼的大小,和黑雾里面的一样吗?”
“差不多,”昊苍皱着眉头,“甚至于跟最大的水洼根本没法比...你的意思是说?”
这话刚一出口,昊苍也反应过来了,还没等白渊继续说什么,他咽了咽口水:“那黑雾里面的水洼,每一个都代表了一个人?”
“如果那水洼的来源就是这东西的话,”白渊又看了一眼那个满是黑色液体的水洼,“那应该就是了。”
“但是这不合理!”昊苍瞪大了眼睛,几乎要喊出声来,“不可能会有那么多人闯进那片黑雾里!这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你确实是没有见到过,”白渊冲他笑了笑,声音听起来格外残忍,“但是在你到这个监牢空间之前呢?你就那么肯定,这片监牢空间...以前是没有人存在的吗?”
昊苍有些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白渊说的没错,是他考虑问题的时候进入了一个误区,在他的认知中,这片监牢空间在他进来的时候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平原,这就导致他产生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概念,也就是这片空间一直以来都是没有人的。但是那真的是事实吗?这片监牢空间是不是早就存在?里面是不是之前也有过不少人?如果这片空间最开始建造的目的就是作为监牢的话,那么负责看守之前被关在这里的人的那个“监管者”,他又去哪里了?
这件事儿不能细想,越想昊苍觉得自己的冷汗越多,心中毛毛的感觉越来越沉重,毕竟以他自己的情况来看,“监管者”被赋予的能力是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复生的,几乎堪称为是不死不灭的存在。然而能把身上带有这种能力设定的“监管者”都抹杀掉的家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啊?
他到底...是在看守着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啊?!
昊苍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冷汗直冒,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逐渐从他的心中升起。就在这个时候,白渊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机械性地转头,看见白渊摇晃着手里抱着的孩子,对他说:“有什么别的想法出去再说吧,我可不觉得抱着这两个崽子在这里待着是什么好事儿。”
“哦哦哦,”昊苍呆愣地应了一声,随后一只手掐了个法诀,两人眼前光芒一转,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最开始他们见到还没有陷入狂暴状态的肉瘤怪物的那个简陋的房间里。
白渊招了招手,房间里原本的桌椅板凳朝他飞来,在他手指的轻轻点动之下,那些桌椅板凳迅速地被拆解成了木料,而后那些木料仿佛自己长了眼睛一般在空中交错舞动,没过片刻,一架看起来相当精致的摇篮就出现在房间里。
白渊又从自己的袖子里摸了摸,以一种看起来极为不协调的模样从那袖子里摸出了一堆针头线脑,还有一大团棉花和锦缎。白渊都没有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挥了挥,那些材料便开始自己缝制,针线在上好的锦缎和仿佛云朵一样柔软的棉团上飞舞,那些材料很快就变成了一套极为柔软的孩童被褥。
锦被自动铺到了那个摇篮之中,两个小巧可爱的枕头并列安置在摇篮的一端,白渊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抱着的那个娃娃放进了摇篮之中,转头就看到昊苍还站在那里,连动作都没有改变,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白渊差点气笑了,他走上前去,从昊苍的手里把奶娃娃抱走,放到摇篮里安顿好,然后一脚把他踢出了房间。
昊苍总算回过神来,他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瞪着白渊的眼神中写满了不满。
白渊并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他斜斜地倚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眼神有些冷淡地看着他:“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还没想明白现在最应该操心的事儿是什么?”
“那东西的危险程度你别告诉我你没想清楚,”昊苍有些恼怒地开口,“我现在想一想有什么问题吗?!”
“确实没问题,但是你刚刚抱着的明明是本来应该考虑的最严重的问题吧?!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那两个崽子有什么特殊!”听到昊苍的话,白渊的眼神更冷了,“怎么?是觉得有孩子出生很正常了?需要我多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