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收回思绪,淡淡道:“没什么,就是姐姐没了,父亲也不能回京与我们一起守岁,心里有些难过罢了。”
她掀开窗子的布帘,街道旁的人家早已挂好了大红灯笼,大门两边挂上了两位神将的桃符,而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或买年货,或闲逛,好不热闹。
看着别家团团圆圆一起过年,她眼眶湿润,将军府今年注定是无法圆满了。
“小姐若觉得孤单,可搬去南宫府与二小姐同住,或让二小姐搬来将军府也是可以的。”
南宫雪放下帘子,摇了摇头,不觉间,脸颊的两滴泪珠滑落,她心里想的是南宫玉,想的是南宫辰,想的是一家人围绕一桌吃个暖暖的团圆饭,可是,以后,一辈子,再也不能够了。
小翠见她落泪,心里不由得发慌,她掏出帕子,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小姐,你别哭啊。”
“呜……”劝着劝着,小翠自己倒放声哭了起来。
叶诚听到车内的哭声,立刻勒紧了缰绳,他回过头,隔着帘子问道:“小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雪再次擦拭泪珠,她掀开前面的帘子,“我们没事,你继续赶路吧。”
叶诚见她眼睛泛红,知道她刚刚有哭过,他瞪了小翠一眼,“小翠你别嚎了,过来帮我抓着缰绳。”
小翠被他这么一吼,立刻止住了哭声,她弯腰往前走去,不明叶诚想干嘛,“你要做什么?”
叶诚没回话,反而把手里的缰绳塞到她的手上,道:“抓紧了,千万别松开。”
说完便跳下了马车,没等多久,叶诚回来,只是他的手里已多了串糖葫芦。
他跳上车掀开帘子,把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了南宫雪,“小姐,这个给你,吃了它,你就会觉得心里没那么苦了。”
他从小到大,每逢心情不好时,就会吃一串糖葫芦,这能缓解他内心的不快,吃糖葫芦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南宫雪接过涂满糖浆的糖葫芦,她轻咬了一口,果然甜入心扉,可她心里依旧犹如有一块大石头压着,令她无法释怀。
来到城中闹区,马车只能慢吞吞地走着,叶诚小心谨慎驾着马车,突闻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随着两旁的行人惊恐慌张地躲避时,一个骑着白马的女子已到了他们面前。
“混账奴才,还不让开。”那女子握着缰绳,怒目圆睁,埋怨他们的马车不该挡了她的道。
叶诚瞥了一眼两边的过道,“姑娘,旁边的路这么宽,你的马完全能通过……”
还没等他说完,那女人就从腰间抽出一根七节圆鞭,拍的一声打在旁边的菜摊上,萝卜大白菜等纷纷掉落在地。
“我就要从中间过,你再不让开,小心我这鞭子不长眼。”
小贩苦着脸弯着腰捡起被打落的蔬菜,却不敢上前言语半分。
南宫雪已掀开帘子看了眼来人,暗道不妙,“叶护卫,不得对永乐公主无理。”
叶诚没想到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竟是永乐公主,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不见。
南宫雪下了马车,冲永乐公主行礼道:“南宫雪见过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