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朱佑樘点了点头,赞赏的看着儿子,先不说对错,但是儿子怀疑的疑点是有道理的。
“其次便是程敏政,如果他真的泄题给了徐经、唐寅,那不应该疏远他们?甚至假做不熟?为何要在阅卷之时盛赞两张优秀的卷子是徐经、唐寅二人所做?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一样不符合常理。”
“整件事情藏在迷雾背后,想要查清真相,怕是很难啊!”朱厚照说着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着朱厚照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老爹。
事实上现在朱厚照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老爹直接将徐经和唐伯虎予以重处,一部分是因为要给舆情一个交代,另一部分应该就是真的生气了。削了唐寅、徐经的仕子籍,同时发为吏,要知道读书人是看不起吏的,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将二人的尊严踩到了泥地里面。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朱佑樘这样的皇帝要对这两个人这么做呢?估计也徐经直到最后也没说实话有关系,或者说是为了震慑。
进京赶考的仕子,别的先不说,你跑去考官家里面又是求文,又是送钱,这样的行为让人很难觉得你没问题。这样的人做什么官,让朱佑樘更恼怒的是程敏政,你是多不会办事?居然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来。
朱佑樘看着朱厚照的样子,微微笑了笑,不过还是开口说道:“有些时候,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苦心钻营,会试之前上门巴结考官,即便没有鬻题,也足见心思不正。程敏政,身为会试主考,理应立身持正,他难道就不知道避嫌吗?”
事实上朱厚照还是觉得这个鬻题案是不存在的,这个时代有这样的人,他们觉得君子不需要做这种事情,做什么事情都坦荡荡,为什么要瞒着人?为什么要避嫌?那不是自己的作风,不是君子所为,朱厚照很清楚这样的人在这个时代还不少。
程敏政十岁时,以“神童”被荐入朝,由皇帝下诏,就读于翰林院,十九岁,以《尚书》中顺天府乡试第一人。二十三岁,举成化二年一甲二名进士,为同榜三百五十余人中最少者。历官左谕德,直讲东宫,学识渊博,为一时之冠。孝宗嗣位,擢少詹事,直经筵,礼部侍郎。
看看程敏政的履历就知道,这人一辈子都在读圣贤书,做出这种事情,朱厚照一点都不吃惊。
徐经和唐伯虎去找他,也不奇怪,因为这位是什么人?科举届的老前辈,学霸级人物。徐经是怎么回事朱厚照不知道,但是朱厚照觉得唐伯虎去弄考题的可能性不大,唐伯虎可是南直隶乡试的解元,才高八斗不一定,但是放浪形骸恃才傲物是一定的,他会去跑去弄题?
“你说说看,如果这件事情让你处置,你打算怎么办?”朱佑樘看着朱厚照,再一次问道。
这一次朱厚照漠然了,事实上这事很好办,直接处理了也就是了,首先是程敏政,你一个会试主考,考前应该避嫌,这个不用说了吧?可你呢?不但过从甚密,还收钱,还给他们写文,脑子呢?即便没鬻题,这种没脑子的官也趁早回家,清流官还好,掌握了实权还不定干出什么事情来了。这样的官就别干了,回家去,罢职还家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