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比他还横,“啪”一拍桌子:你是孙子,我不是孙子吗?啊?拦着我我是孙子!”
好家伙,这俩是放起狠话了不管辈分。
“我得劝啊,二位,二位,要再闹我可是儿子啊!我告诉你们。”
于谦做发怒状:
“去!有这么起誓的吗?”
林清风便恢复了正经:
“别闹,啊!咱好办。家里不是存着点大五幅的白布吗?”
“拿出来,做出了孝袍子孝帽子来,都弄好了,给大伙送信。”
于谦点头,捧了一句。
这也是给林清风一个机会换气,让他能够继续开口:
“要说你们老爷子不容易啊。这一辈子为家为业操劳,以至年老气衰,心脏之症痛绝俱裂,虽经北京著名的医师肖龙友、孔伯华、汪逢春、施今墨以及西医方世山,各大名医临床会诊,怎奈你父亲的心脏停止跳动,他老人家乘风而去,驾鹤西归,构奔西天极乐世界而玩儿……去了~”
这一长串,林清风一气儿念下来。
口齿清晰,停顿得当。
叫屏幕前的宁凯旋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好。
然后他就听到了同样的一声好。
竟然是电视里第一头最中间的一位,心神激荡之下,喊了出声。
这场比赛是官方举办的。
既然是比赛,就要有名次。
有名次,那就得有评委。
第一排正中间坐的那几位,就是部门找来的评委。
论理他们都应当是不偏不倚的。
前面几轮比赛下来,他们也确实做到了。
但偏偏今天,这人就是这么大喊了一嗓子。
一看自己周围的同事都注意到了自己,这人也不由得有些赧颜。
台上林清风也被吓到了。
虽然对部门的安排并不清楚,但是怎么也是比了两轮赛的人。
对于每一轮都坐在第一排正中间那几张老面孔,自然还是熟悉的。
尤其这老几位,一个个西装笔挺,面无表情。
任你说的天花乱坠,也不鼓掌也不笑。
谁看了都能意识到其中有稀奇啊。
台上于谦也注意到了这一嗓子好,但却很淡然,只是等了一等。
观众们被这一嗓子好带动了接二连三喊好。
于谦就是等着这一阵子热闹过了以后,才凉凉地来了一句:
“嘿,我爸爸死的还真热闹。”
既是指林清风方才那一串,也是指场子里接二连三的好和笑声。
林清风差一点没绷住被逗笑了。
好在他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加上这一段确实要提起精神,
“报丧讣闻传出,各界亲友纷纷前来吊唁。送来花圈帐子挽联不计其数。”
“这边写:纸灰飞化白蝴蝶,那边写,血泪染成红杜鹃。”
“大伙儿都写我不能闲着,大门旁边那字儿就是我写的。”
于谦问:“哪儿呢哪儿呢?”
林清风便义正词严:
“大门左边四四方方四个大字,苍天有眼!”
于谦大怒:“我爸爸死的活该是怎么着?”
林清风作茫然状挠头:“不是啊,那叫什么?”
于谦斩钉截铁:
“恕报不周!”
林清风便作揖拱手:
“对不起啊,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岁数小。”
于谦怒气犹在:“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