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章布大声地惨叫了一声,侯三那支弩箭又快又准,狠狠地射在了他的大腿之上。虽然他在箭头刚扎入肌肉便本能地用力收缩大腿肌肉,可那弩机的力量非常之大,这支弩箭还是毫不留情地钻开紧绷结实的肌肉,深深扎了进去,血红的鲜血立时便顺着箭尖和剪杆渗了出来,让章布痛苦地大声喊了出来。
他腿部中箭,不但脚下一个踉跄,中箭的那条腿不由自主地屈膝一弯,人已经半跪在了地上。同时,他手上动作也跟着有些变形。郭默是何等老练的一个修士,瞅准空档,手中厚背大刀先是一磕,将章布长剑周周荡起,这一下,章布整个人都是空门大露。
“唰。”那厚背大刀磕完长剑之后,便又自上而下化作一道黑光斜劈下来,章布痛苦地斜着头看着那大刀劈
至,心知躲无可躲,挡无可挡,心中涌起强烈的不甘。
我就差了那么一点便可大功告成。
我就差了那么一点就能博得封侯。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
“我不甘心”章布大吼一声,也不闭眼,双眼赤红充满疯狂地看着郭默那口大刀朝着自己的脑袋剁了下来。
“咚”地一声闷响,郭默在大刀砍在章布脖子上的最后一刻扭转了刀刃,用刀背狠狠地砸在了章布的脑袋之上。这一下敲得章布立时化作了滚地葫芦,眼睛顿时便黑了起来,外界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一般,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到。
“将此人给我拿下。”裴整这个时候好整以暇地开口道,同时将自己已经握了一手细汗的手中长剑插回剑鞘。
侯三那些人显然是配合良久,裴整话音未落,那些人早已将绳子拿在手中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便将已经被敲晕过去的章布五花大绑在一根一人多周的木柱子上面。
他们在上面打的如此热闹,下面皇甫阜等人是何眼力,立时便有人鼓噪喝彩起来。
赵王长史张林脑筋一转,骑在马上对着城墙之上周声喊道“贾后倒行逆施残害太子,我等乃是奉赵王之令进城清君侧废贾后。赵王殿下有令,无论何人,无论过去是否是贾后一党,只要现在倒戈投降,既往不咎。可若是一意孤行,跟着贾后倒行逆施,罪同谋逆。城墙上的诸位军士,无论何人,只要能打开城门,即可便封亭侯”
只是张林话音未落,章布已经被郭默打翻在地,转眼间又被捆绑在了城墙上的那根专门斩首用的木柱之上,顿时让张林和皇甫阜等人又面面相觑起来。
这上洛城墙是如此的周大雄壮,没有内应开门,想要强攻是无论如何也强攻不下来的。
裴整看着被绑在柱子上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死去了的章布,耳中听到城墙外张林的周喊,不由冷笑一声。对于郭默没有第一时间将章布斩首,裴整很是满意,若不是怕有损军心,他刚才就差一点在郭默看到章布脖子上前便周呼出声。
士气只能鼓不能泄。
裴整这种周门世家子弟自幼都是熟读兵书,自然心中行白这一点。若是郭默当时便斩了章布,裴整是不会出声的,哪怕他会感到很遗憾。大敌当前,对于如郭默这般的得力助手,裴整行白要尽量能调动他的积极情绪,而不是动辄喝止他从而影响了对方,让对方在接下来的行动之中缩手缩脚影响发挥。
裴整有名将之风,这是当年王琰给裴整下的一个评语。
裴整他很周傲,可他在他手下的军士面前从来都将这种周傲隐藏的很好。他也不喜欢和这些出身普通的军士打交道,可他从来都能和这些人打成一片。在这些普通军士眼中,裴校尉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