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燹看着手里的宝钞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来在这里守关,这十两的面值不是最多的,但也不是最少的,十两纹银抵了他两个月的军饷,倒也没让他失望,只见他大手一挥,对周遭守城军士叫道:“无甚问题,可以放行。”众军士便立即让开了一条路,将沈络一行人放出了关门。
一路上,冯昭一边赶车一边埋怨,他说道:“徒弟你还真是个大户人家,包袱里那些散碎的银两给个二三两就可以了,你还非要拿那个大的,你把宝钞都给了,剩下的看你怎么办?”
沈络也不理他,清廷已经发行了自己的宝钞,他们出了山海关,大明的宝钞就没用了,与其将硬通的现银给出去,还不如将暂时用不上的宝钞给了,回来时再想想办法也行。
山海关外,大明唯一牢牢控制着的,就只有锦州了,锦州西侧是科尔沁,东侧是辽西辽东,如今这两处造反,若是把住锦州,两处都会有所忌惮,若是锦州丢失,北直隶便直接暴露在两处的兵锋之下。
锦州如今已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老百姓大多都已经被迁到了关内,沈络一行人这番前去,保不齐又是遭到一顿盘查询问,届时怕是又会有一些麻烦,多走个三十里路,有一处荒芜的小镇,不如就从旁边路过,去小镇歇息。
三人本以为临近山海关就已经足够荒凉,可没成想这里更是杳无人烟,废弃的房屋,荒芜的农田,除锦州附近还有些许人影外,从出关到现在一个活人也没看见。
此时太阳又渐渐落山了,迎着夕阳昏暗的光,这个小镇让赤白雪感觉是到了阴曹地府,吓得她赶紧躲进了沈络怀里。冯昭将马车停好,一挑车帘子看见二人这般模样,免不了又是一顿醋劲。
见马车停在了一处小棚屋边,沈络拿上车里的煤油灯,下了车将灯点燃,这些许的光亮倒让赤白雪安心了一些,这一夜沈络与冯昭在棚屋下搭了两个草垛,一人占一个,赤白雪便在马车上歇息了。
冯昭装声作气道:“呦,徒弟今天知道陪师父了,不去和娘子一起就寝?”
沈络看着他,恨恨说道:“马车里位置还宽,我上去没问题,要不是想到这荒荒凉凉让你一个人睡外头,我愿意出来吹这冷风?你要是介意我就进去了。”
听见这话,冯昭吃了个瘪,半晌说不出话来,索性什么话也不说了,拿着草杆子往身上一盖,扭头过去就睡。
这关外交兵之地唯一的一个好处,就是强人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三人虽说跟露宿没两样,但是却睡了一夜安好,直到远处山里传来几声鸡鸣,三人这才慢慢醒来。
赤白雪在马车里一边揉搓着眼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怎么还会有鸡叫啊?”
只听外头冯昭说道:“这是野鸡,也就是书里说的雉,不是只有家养的鸡才会打鸣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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