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脑海之中虽然是同一个女人,但是想到的样子和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甚至连举手投足和谈吐言行,全部都不一样。苦荷似乎回想的是一个仙女,一个偏然入世的仙女,不染凡尘俗世,轻描淡写的指点便将他推入了大宗师的行列。而五竹的心中所想,是那个自称老娘,唤他小竹竹的少女,古灵精怪,脑海之中的想法比那倾盆大雨落在海面上后溅起来的浪花还多。
“你怕了。”五竹问道。
“没有。”苦荷摇头,“只是确定了一件事情的时候,就要去舍弃另外的一些事情。”
“你舍弃了”五竹问道。
“我舍弃了。”苦荷说道,“但我确信,我确定的这件事情,是没有错的。”
“和范闲有关”五竹问道。
“天大的关系。”苦荷叹道,“这便是为什么刺杀范闲的人是狼桃,而不是海棠。”
“海棠的胜算很大。”五竹说道。
“若是海棠,现在范闲的人头就在你我中间。”苦荷说道,“范闲的毛病,和他娘一样,重情重义,若是从情义入手,范闲早已溃不成军。”
“可是你没有这么做。”五竹说道。
“我没有。”苦荷提息,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那帽兜之下的脑袋在夜空里面泛着光,“四顾剑也没有,不然王十三郎和明竹香,早已经杀了范闲。”
“你们想做什么”五竹问道。
“你应该问问陈萍萍想做什么。”苦荷说道。
五竹沉默了。
“四顾剑的大宗师是怎么来的相比你比我清楚。”苦荷说道。
“为了一个故人之子,赔上自己的大徒弟”五竹冷笑。
“叶流云就只有一个徒弟,不然现在的于振子,也只是一摊烂肉。”苦荷转过了身,看着乌黑的江面,“就此,事情似乎已经安排妥当了。”
五竹并没有听明白苦荷在说什么,“四顾剑可能已经死了。”
“不会的,他这个人不会让自己死的。”苦荷笑道,“只不过他的疑心病比任何人都重,我不用那一声巨响也能断定,范闲就是叶轻眉的后人,而他可能必须要以身试法才能明白过来,所以啊何其苦呢”
五竹看着苦荷,不明所以,而对方则是拂袖而过,略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