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心疯的死丫头,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父亲!你…你一点也不关心你的外孙吗!你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你永远都是这样!”
心态彻底崩坏的独孤沁眼中不断翻涌出复杂的泪水,她捂着脸,心中压抑的委屈让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更是觉得羞愤无比。
“滚…”
二长老缓缓放下颤抖的手,看着往日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丫头,如今却变得如此极端疯狂,一时间,那原本凶神恶煞的神情也逐渐软化了下来。
“二长老…不用如此动怒,沁姐不过是在和独孤毅聊聊家常,咱都是自家人,何必在晚宴上动粗呢?”
带着面具的独孤雁好心的劝说道,岂料那四院主事却是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
“老七,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二长老教育女儿,那是沁姐的福气!
同样的道理,沁姐教育晚辈,那也是晚辈的福气!何来动粗一说呢?独孤毅,你说是也不是?”
见对方又将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独孤毅无奈的回答道:
“四爷说的不错啊!长辈教育晚辈,的确是晚辈的福气!”
“哦?那沁姐问你话,你为何不作答啊?”
面对四院主事的步步紧逼,独孤毅稍一沉思,随后张口说道;
“诸位长辈莫怪,并非晚辈不愿回答沁姨所问,只是…晚辈实在是有件事想不通。”
“哦?你有何疑问,不防直说,我们在座如此多的长辈,难道还不能给你解惑吗?”
虽然四长老表面上一副吃定独孤毅的样子,但他心中原本并不想如此为难独孤毅。
只是这小子的成长速度太过可怕,如果不施予打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危及到自己的地位了。
“是啊,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听听吧。”
书生打扮的三长老将手中的折扇一收,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独孤毅深吸一口气,随后他环顾四周,忽然用一种深沉压抑的声音,诵出了一首令人深思的古诗。
“杜鹃喜哀啼,百鸟无所依,莫道雏声闻悲鸣,谁见树下苦慈心?
康乾思仁义,哀鸿见人心!最苦穷郎寒山去,谁料当年锦玉衣?"
独孤府内,兴阖大厅,独孤毅此诗一出,当真是满目皆惊,人人变色!
尤其是那几名针对独孤毅的主事,在听到这令人振聋发聩的诗句之后,他们几人无一不是脸露愧色,神情惊叹。
这首诗前面一句,便是以杜鹃为引,暗指人们虽然同情杜鹃鸣声悲凉可叹,却不曾想到那些被杜鹃雏鸟推出鸟巢的百鸟之子,又是何其可怜!
究其深意,便是赤果果的讽刺独孤家的这些主事,虽然和独孤毅同姓同族,但此刻他们却帮着外人来攻讦同族晚辈,此类行径,当真肤浅愚蠢!
而后一句,更是独孤毅结合了昨晚九龙城之危后有感而发!
当今人族固然发展的越来越好,但外部环境却依旧强敌环绕!
在此情形下,不少人得意忘形,故作慈悲慷慨之态,背地里却搞一些同族相残之事。
只是这些人浑然忘记了,一旦人族出事,那即便是位高权重、锦衣玉食之人,也必然会受到莫大的牵连!
“莫道雏声闻悲鸣,谁见树下苦慈心!诸位主事,好好想想吧…至少老夫是深感惭愧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