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郭香兰来了。看岁数也就二十五六岁,经过调养,身体也恢复的不错,现在看来也是一位很标致且温尔文雅的女子。
她感恩之情流露,频频深鞠躬致谢:“恩人的大恩大德,香兰没齿难忘!”
“别客气,别客气了,我只是适逢其会而已。”任自强不得不起身相扶阻止,不如此的话,她再拜下去简直把自己当死人拜啦!
分别落座,略事寒暄,郭夫人借故离开,估计是去安排午饭之类。
任自强敏感感觉到郭香兰依旧困扰于不堪过往而愁眉不展,低头安坐,只好没话找话:
“我看郭姑娘谈吐不凡,不知你就读于哪所学校?”
郭香兰头也不抬,螓首微点,声音柔柔弱弱:“恩人,我毕业于河北省第二师范学校。”
第二师范学院位于保定府,创建于1904年,始称‘保定初级师范学堂’。1910年改称‘直隶第二初级师范学堂’,1928年随省易名为‘河北省第二师范学院’。
“师范学院!”任自强闻听心中一动:“那你是老师喽?”
“嗯,我教数学,在保定府当过一年多初中老师。”
一听她当过老师,任自强不由打起了她的主意。遭此劫难,想必郭香兰不会再回到原学校教书。
与其她在家中无所事事,郁郁寡欢,不如给她找个事做,一展所长,重拾生活的信心。
纯是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想法,没半点和想县长家扯上关系的念头。
想到这儿,他当即盛情相邀:“郭老师,我下半年在刘家堡准备建个学校,你有兴趣来当老师吗?”
郭香兰明显身体一顿,抬起头,脸上有些许欣喜之色浮现:“我可以吗?”说完又想到什么,脸色一暗,低首摇摇头低声道:“我不合适。”
任自强明白她的困扰,于是故作遗憾道:“哎,我确实一厢情愿了,想你是师范学院的高材生,怎么舍得离开繁华之所去穷乡僻壤教一帮小叫花子呢?”
不等她辩解,他又说道:“反正学校建成的时间还有几个月,找老师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郭老师先考虑考虑,如果有心的话,我随时欢迎。”
“嗯,谢谢恩人。”
郭香兰心事重重,再不言语。任自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总感觉聊什么都容易触到她伤心处,还不如不说。
因此,就冷了场,只余端茶喝水声。
明面上他是在喝水,其实水根本没进嘴,全被他收到储物戒里。
不管何时,为安全计,陌生人酒水一概不沾。
如此一来,害得郭家佣人频频添茶。
胡大洪更是如坐针毡,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合适。
好在一刻钟功夫,郭县长带着秘书匆匆赶了回来,见面又是一顿握手唏嘘感谢:“任总团头高义,救舍妹于水火,郭某感激不尽。”
郭民生三十五六岁,带着眼镜,身形偏瘦,书生气十足。也只有眼中时不时闪现的精光,以及身上积威日久,表明此人不是一般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