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旺像是才惊醒的样,恍然问白容:“那议婚时候是哪一日?好让我们有个准备。”
白容羞涩低头不说话,她爹白仲融笑道:“这还要问她二姨母,就还在准备择日呢。”
才要择日,这就连分家都筹划好了?
白泓略微提高声音对他堂妹说:“男人的心思,凡事在不积极情形下都会有多变的,容儿你最好是问过乞伏植的意愿。”
“阿兄你称呼他什么?别失礼了!他是大渊王已经定了的储君人选。”白容带着一贯轻笑,似乎还笑她堂兄不懂得人家王室的爵位。
“该行礼时候你阿兄我不会失礼的,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容儿,你最好亲口问他的意愿。把日子问好,不要等到的是敷衍。”
作为堂兄,白泓认为他的提示已经够明显了。
顾颂轻轻捏了白泓手腕,他申时跟随白容约见了乞伏植的,她白容在乞伏植面前,也不是不敢提要求,但就是人家极度圆滑什么承诺都没有。
白容恼怒了,作为一个备受大家庭呵护的少女,她的心气高傲她的魅力不需要别人质疑。
“阿兄,你是怕我嫁不出去吗?”她的堂兄同样也是骄傲的性子,她对他也还有尊重。
白仲融主要是想借此机会谈论分家,他笑着安慰白容:“你阿兄也是为你着想,但他或许是多虑了。咱们这样吧,就谈分家。”
白季旺最明白不过了,他二哥惦记那四十亩水浇地少说也十几年了,可那块地是祖产,是白家先祖刚来到大渊国开垦时候,他们几代人抛洒了汗水也流了血才守护到如今的。
“阿兄,这个想法还是缓一缓的好,我们白家到了父亲过世都还说这大佛寺前的水浇地不能分散。”
土地一旦分散,被王廷那些豪强们盯上了就会彻底保不住。那些豪强身边财力雄厚又身后有王族撑腰,一旦被折抵或者买走就一去不返。
“三叔,不是侄女说您,如意琴坊也是先祖的产业,您就守着那“神农”制琴卖琴不是很好吗?也不会吃亏。”
对于白容母女来说,欣荣琴坊是工匠户的象征资本,但要拥有田庄和葡萄园酿酒坊又是不一样的身家。
石令婉叹息道:“琴坊是你三叔的命,可我们担心你把田产到手之后,你改建葡萄园会惹来豪族的侵吞。”
京城里宁谢两大家族,几乎侵吞了一半以上的土地田庄。白家老实本分地种植小麦稻米,那样还不至于很突兀,也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白仲融脸色阴沉下来,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若要分田产,还要大哥签字画押一致通过,他在于阗国好好地呢,他必定不会在乎这些田产用来给他侄女一个体面的嫁妆。”
“对嘛!我到时候还要发喜帖给大伯,请他体面地出席婚宴。”白容说着还带有憧憬的眼神望着窗棱。
他们父女,一句话就妄想代替远在于田国的大伯。
憧憬是个好的感觉,让人瞬间脱离现实,白泓心中叹息,望着白容。他发觉进入一厢情愿憧憬的女人,这白容显然已无可救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