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颂眉头深深皱,他其实也无法理解什么是爱情,爱一个人到了那份上他不理解但又支持他爹的作为。想到连日来经历的人和事,他试着对白泓说:“也许长辈之间的情谊我们不懂的,我继母当日站在城门楼上一颗绣球当时就投给了我爹。”
白泓把两手撑到池子边沿:“嗯,这个事儿我也隐约听我爹说过,是个好听的事儿,听说你爹为这段佳话还写了不少的词来唱。”
“嗯,我继母带领弘月楼一众舞者编排了舞,还成了佛诞节的指定舞曲。”
“那是该照顾好你继母,听你这样一说,这样的人应该是咱们敬重的长辈。等咱们把王上寿宴的乐出了,就着手请人专程送信给你继母。”
“那日,我被兰城王家管事打的时候,我就听他说,他家老爷给凉州城里的大户出喜乐,还是高僧和世家女。”顾颂不想隐瞒下去了,他彻底把这猜测给师兄说了。
“世家女?还高僧。你家的继母真是不简单哪!”
“对,我敢肯定就是爹往生那一日,家里来做法事的高僧名字叫须里耶苏摩,他从爹的大事到最后祭祀时候一直陪伴在我继母身边的。”
“我去,什么样的女人这么有魅力?她居然和我娘同一个姓。也是世家女?”白泓对顾颂的继母感到好奇,但又觉得这类事儿在如今也不算稀奇。
“嗯,那日她下嫁给我爹的时候,我继母的爹还是身戴临泽郡公的世袭金鹰环。”顾颂也觉得继母很可能是师母的远方本家。
爹迎娶继母当日,顾颂记得他六岁,那场面颇为热闹曾经令他害怕,但最后却又因为继母温和待他很体贴,他才逐渐消除了这层顾虑。现在,想想过去安稳的日子里,最能给予他家的温暖的还是继母石秋月。
白泓平日里对别人家的事物感兴趣不大,能问的也就到了这里。
他双手拉住师弟的手:“别想太多了,想多了会累心,咱们准备好了蒸个身子就寝吧!”他怕师弟就这样想家想着就离开了。
“嗯,好!”顾颂收拾起念家的心绪,他这时候才习惯了那室内高处的蒸汽间,那温度简直是火烤的滋味,在这种天气里很适合被烤的热汗淋漓再去就寝。
与此同时的戌正时分,大渊王的寝宫内。
乞伏伽罗忽然而来,她知道父王在这一日不会驾临任何嫔妃的宫苑。
“伽罗,这时候来见父王有什么好事吗?”大渊王乞伏力正在寝宫御书房的长塌上盘腿而坐。
乞伏伽罗是他最宠的公主,她这时候二十五岁的人依然两手撑着下巴趴在书案边:“这好事情嘛,伽罗还没有遇上,但要说最好的就等父王的恩典喽!”
乞伏力还翻阅着桑皮纸书卷,起身绕过书案走过来拥住女儿:“让父望猜一下,难道,是有准驸马的人选了吗?不然,孤王的女儿不会这个时候还来看父王。”戌时整个驮龙山各宫苑都陆续熄灯了。
她永远像个少女那样承接她父亲的宠溺:“嗯,有了,才进行往来的初期,想先对他身边人给予恩赐……”乞伏伽罗嗓音是孩子似的稚嫩。
乞伏力对各种人只要见一面,他就能过目不忘,他很想在尚书令底下再补充一名尚书右丞,可他的公主意中人并非能胜任之人。
第二日早膳,顾颂白泓用着朝食,石嫣然凑过来单独对白泓耳语,但是顾颂也听到了,他听到嫣然说:“阿夜叔,他那里还疼着,阿姑愁开了,万一他这样下去了,哥舒家不就无后了吗?。”
顾颂就不明白了,一个女人仇恨男子,非要下狠手打人家哪里吗?这宁月如真是太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