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颂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这乞伏植喜欢梅君纯属意外,但也不意外。他倒是很意外地长手使力拉了师兄过来吻他一下:“只要师兄的仕途顺当,没啥毛病。”
“等你腰骨一好,我就找秦轩举荐你为乐丞。我们二人永不分离。”
“还永不分离呢,你都离开我四个时辰多了!”顾颂是真的很想念师兄,娇嗔着对他说。
“好,以后我们都不分开了。”他贫他,他笑了。他知道他被闷在家里大半日,这往后他要出门忙乐署的公务,陪着他的时候也就是晚上了。
顾颂这一下午得空就睡,这会儿也不太困,今日一闲着他就朦胧想起来一件事,他问白泓:“你记得你八岁时候和师父来过凉州,我爹可曾送过来翡翠小件给你的?”
白泓也把两手伸开,左手在顾颂的手腕上搭着,右手臂整个将他的腿挨上去,他眯起眼睛陷入沉思:“想起来了。”
顾颂渐渐把身子侧卧向床内,腰骨似乎没有那么疼了,他便大胆试着款款地平躺下:“我爹那个人是很有心的人,他若是知道你们家有你的存在,他必定表示个心意的。”
“你是说,你爹能雕翡翠小件?”白泓只记得顾弘明是扬名大渊国凉国夏国以及龟兹国的大琴师,他还能雕石头这真是了不起。他起身,开门出来到了他的大屏风后面,从大床背后取了个小木匣子过来:“应该在这里的,我收着十二年多了。”
看见这小木匣,白泓儿时记忆瞬间打开。
白泓幼年,祖父母还在时候格外疼爱他,几乎是他要的长辈们都给他,木马车木宝剑老玉石要嘛亲手做给他玩,要嘛就是不惜花费银两买紧俏的奉给他。
也是这样的宠爱有加,让他小小年纪对待手里把玩的物件很挑剔。
那年白季旺从凉国凉州回来,悄悄地闩门,把正在背诗的白泓叫到跟前,塞到他手里一个翡翠小件。得到这样一个雕刻细致的翡翠瑶琴,白泓高兴的还问他爹要手里另外一件,他爹不给,但他是越不给越想要。
才八岁的白泓给祖父母娇纵的,站到凳子上往他爹怀里一跳,他爹说本来是一对两个样式,另外的翡翠瑟是顾师弟留给自己儿子的,可是他临走时候忘了分开装就给装一起了。
白泓从木匣双层盒里取出来一个翠色织锦袋,顾颂瞄到那师弟的嫩黄圆月刺绣:“这锦袋是我继母绣的,那是她独有的花样。”
白泓从里面取出来一寸长的瑶琴,和那略短几分的瑟,放在灯盏光下给顾颂看:“这个瑟,必定是顾师叔做给你的,被我当时给霸占了两。”
“嗯,是我爹的手艺,错不了。”顾颂眸子里显得茫然,他爹很少雕物件,但爹的珍藏都在继母石秋月那里。他伸手摆一下:“收起来吧!”
白泓发现顾颂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那个翡翠瑟本该是他爹为他做的。他八岁时候很霸道,此刻有些愧疚地把两枚翡翠都放在顾颂手心里:“给你吧,就一直被我收着,这么些年都没有拿出来看过。”
“给我干嘛呢?是你的你就收着。”顾颂就攥在手心里搓了搓,给这小件一点温度,立马又小心地塞给白泓:“你宝贝多,可别说你不稀罕啊?”
“我哪儿能不稀罕?我要就是搁久了我忘了啊!”他觉得,若不是爹把你带回来他们家学艺,他估计他这辈子都不会打开这木匣的。把那单个的翡翠瑟捧着给了顾颂:“你的,必定是你爹雕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