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赵茂臻淡然一笑,没有理会世子扣帽子的行为,只是转而向世子问道:“大哥可知这惊、忧、惧、恨一类表达情绪的字中,作为偏旁的竖心旁,为何相对于本来的“心”字少了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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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是为何,平日里为兄忙着操练兵马,倒是未曾关注此等细枝末节的小事,其中有何等深意,不若茂臻你说来听听。”
“意倒是不深,茂臻也不过是闲暇时观书偶有所感罢了。惊、忧、惧、恨等情绪,皆是人在受外在突发事物影响时,潜意识对自身所处情境,内在纠结思虑,心理失恒所产生的负面情绪。一个深受负面情绪左右的人,已然失去了分寸,丢失了本心。而惊、忧、惧、恨一类表达情绪的字,竖心旁较原本的“心”字少去的这点,岂不正如人于负面情绪左右下失去的这一点分寸,丢失的本心吗?茂臻写下这几个字,正是要提醒自己,固守本心,正本清源。若茂臻效仿古之圣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心中无愧,又何来无端的惊、忧、惧、恨呢?茂臻既然已想通其中之理,自然不愿再做不智之人,无来由的受情绪所扰,因此方可一身轻松。茂臻将此浅显心得与王兄分享,希望对王兄亦能有所帮助。”
“哈哈哈,好一番至理名言,可惜这宛如鸡汤般滋补的心灵膳食,终究不太符合我的胃口。若事事皆如二弟想的这般简洁明了,人人似君子独修其身,德高贤能者便可受人爱戴拥护,成就千古功名,这世间又何来的权谋斗争。如今我只看到二弟修君子之道,却身陷囹圄。而我不若二弟你那般,受那些个名流雅士的认可追捧,却依然能手握权柄,逍遥在外边享受这花花世界。二弟你这固守本心,正本清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类的说辞,恐怕最后,亦不过被人看作是失意之人,为寻求心里平衡,做出的徒劳自我安慰罢了。”
“哦,若茂臻多年所修的君子之道无用,大哥又何必煞费苦心诬告与茂臻交好的叶家和陈家二房一脉,从而设计馅茂臻于牢狱。又何必耀武扬威的在这大狱中,在茂臻面前安排这么一出戏。看来大哥对茂臻终究是放心不过,惊忧茂臻会与你争夺父王的王位继承权,惧恨茂臻在外的那些虚名会将你比下去。可惜兄弟多年,王兄却终究还是不了解茂臻。王公爵位于我不过浮云流水,些许累身的虚名,不过无用的包袱而已。”
“呵呵,就算你说的有几分真诚,但你我兄弟走到今天这般局面,白家、叶家、陈家等和你交好的家族都折在我手上,你对为兄又岂会没有半点恨意?”
“对于大哥过往所作所为,茂臻确实从未对大哥有过半点恨意。”
“嘿,二弟这话说的可不似一个坦荡的君子。”
“王兄误会了,对于你这种迁怒于无辜之人的下作行为,茂臻只是从心里单纯的看不起罢了。”
“哈哈哈哈,二弟啊二弟,没想到你一向自命清高,成天摆出人淡如菊与世无争的姿态,不爱与我这等俗人计较的虚伪样子,今天总算在这大牢里说了一句真心话。可惜,听你说真心话的机会不多了,哈哈哈。”说完,青阳世子便不再多看二公子赵茂臻一眼,只是维持着张狂的笑声,嚣张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大牢外走去。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般,他要通向外面美好的世界,继续享受精彩的人生。
“王兄走好,恕茂臻不便远送。”二公子赵茂臻翻过了方才写过字的那张宣纸,亦没有再抬头,只是淡淡的客套相送一番,便继续埋头开始作画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