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寿面露惭色:“拓跋寿有负千夫长大人栽培,请大人责罚。”
拓拔野望刚刚有所缓和的脸上顿时布满了寒霜,厉声道:“说,怎么回事?”
“我们为了尽快达成大人交代的任务,更多的搜寻汉人百姓,便将我们军士分成十几人的小队,没想到这些汉军狡猾阴险无比,他们趁我们分兵战力不足的情况下,伏击我们这些落单的小队,这些汉军不但狡诈,而且凶狠无比,落入他们手中的我党项军士无一活口,我们小队之间为了寻找汉人百姓,相互离得比较远,也没有相互联系,所以我们直到昨天才发觉不对,我们便设计了反伏击圈,想将这伙人一网打尽,可是没想到他们十分警觉,在关键时刻被他们逃了,后来发现两天时间他们竟然杀死了我党项军数十个小队,甚至连我军中第一高手拓跋桐也被他们杀死了。”拓跋寿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拓跋野望那铁青色的脸。
听到拓跋寿的叙述,拓跋野望从愤怒到震怒,再到暴怒。
拓跋桐勇猛无双,是他手下第一猛将,现在拓跋寿竟然说他死了,而且还是死在了他最瞧不起的汉人地界,死在了那些府兵如鹌鹑般躲在城墙里面的渭州,这让他一时感到有些梦幻,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从渭州城中只跑出去了一百多人,基本没有脱离拓跋喜刚的追踪,昨晚已经被拓跋喜刚堵到一处凹地当中了,你们西边哪来的汉人军士,莫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拓拔野望声音有些嘶哑。
“根据当时我们最后一次的战斗,基本肯定他们应该就是在北山阻击我们,然后从通安镇逃进山里的那伙人。”
“你是说他们区区五十多人,先是在北山拖延了我党项大军的步伐,又跑到渭州城西边的山里伏击杀掉了我党项一百多人,还包括拓跋桐?”拓拔野望的声音似乎是从九幽发出来的,冷的不带丝毫感情,就是连怒气也没有了。
拓跋寿浑身一颤:“是!”
“废物、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李继源是废物、拓跋桐是废物、你拓跋寿更是废物,区区五十多人的汉军,竟然让你两次都吃瘪,还搭上了我党项一百多儿郎的性命,我留你何用?”
说着抽出腰上弯刀,一刀下去,血光四溅,百夫长拓跋寿的脑袋咕噜噜滚了好几圈。
帐中其他人全部吓得匍匐于地,整个脸紧贴着地,似乎恨不得将整个头都埋在土里,屏气凝神,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唯恐拓拔野望注意到自己。
刚才拓拔野望下手太快,众人都没来得及求情,拓跋寿的脑袋就已经掉了,当然,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们也不敢替拓跋寿求情,惹恼了拓拔野望,连自己的脑袋一起砍了也说不定,这个时候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帐中一片静谧,只有拓拔野望的喘息声和弯刀入鞘的声音。
杀了拓跋寿之后,拓拔野望感觉自己的怒气疏散了不少,看着下面如鸵鸟般埋起头的属下,拓拔野望不禁后悔自己有些冲动了,不该就这么杀了拓跋寿,拓跋寿可是他最得力的属下之一,拓跋桐死了、李继源死了,现在拓跋寿被自己杀了,他手下可用的人越来越少了。
拓拔野望明白这次的失利并不能全赖在拓跋寿的头上,但是谁让拓跋寿正好赶上呢,不让拓跋寿背锅难道自己站出来认错?自己作为上位者怎么可能有错,上位者永远是英明的、永远是对的,才能在属下面前保持威严,让属下敬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