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们进城以前,嗯,就是昨晚吧。我听说定陶的大军,击败费穆,费穆一路败退到南济水北岸的冤句城。
当时我还在想,你们手里就那么一点兵马,又不是精锐,居然击退费穆一两百里,当真是我小瞧了你们。
结果,今天你们居然进考城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那支军队里面,是出了哪位大才,可以领导一帮乌合之众击退费穆所率的魏国禁军。
虽然他麾下那帮人也是挺废物的吧,但是也不是说那么好对付啊。”
看着刘益守脸上困惑的表情,宇文泰和王伟二人额头上不自觉的留下冷汗,他们都想到了一件极为可怕,却又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都督……这大概是,那帮人中了费穆的诱敌之计。”
宇文泰面色僵硬的说道。
“这就对了!”
刘益守长叹一声道:“看到你们我松口气,却又把心提了起来。昨天我一听到斥候的战报,就怀疑你们中了费穆的诱敌之计。
他是想把你们的战线拉长,然后再想办法断你们后路,我估计现在定陶城应该已经失守了。”
刘益守今天想的是怎么应付宇文泰等人带兵溃逃的残局,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只猜中了一半。
“末将那段时间在定陶,世家豪强的人就带着部曲自行其是,守城多次出现险情,完全不是费穆麾下兵马的对手。
这次他们主动出击,又被费穆示敌以弱,估计……凶多吉少。”宇文泰满嘴苦涩的说道。
有的人,明明自己没什么本事,偏偏又相当的自我感觉良好。当初他在定陶守城的时候,那帮人就觉得能守住定陶都是他们的功劳,是自己的军令“碍事”。
这么多兵马,冲上去把费穆的人围殴也揍趴下了。他们才应该是进攻的一方,怎么能憋屈的守在定陶不出去!
“此番费穆若是获胜,定然士气暴涨。下一步,他们会去哪里呢?”
刘益守看着宇文泰和王伟,微微一笑道:“这次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军法就是军法,王伟我问你,主将抛弃军队逃脱,该当何罪?”
好吧,终于还是绕到这地方了!
王伟苦笑道:“主公这不是明知故问,按军法,在下与宇文将军都要斩首,在军中传首三日以儆效尤。”
“现在用人之际,罪先记下,待破费穆后,将功折罪,你们二人可服气?”
“谢都督不杀之恩!”
宇文泰连忙拱手行礼,而王伟则是一言不发,双手拢袖对着刘益守深深一拜。
“好了,不必客套,说说看,下一步我们要如何?”
“冤句与考城,甚至是与睢阳之间距离并不远,但是道路泥泞河道交错,沼泽遍地。
如今春夏之交,各条河都是河水暴涨,粮草辎重总不能走一段水路又在泥地里运几天。所以末将料定,费穆不会南下直取考城。”
宇文泰脑子转的很快,在得知刘益守不会把他砍了祭旗后,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的思考。
“确实如此,要是这条路好走,当初我就不会让你们大张旗鼓的宣传要在定陶以北跟魏军决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