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羡小心翼翼的说道。
“得了吧,你也跟阳休之学了这一套,直接说,你有什么主意。”
刘益守没好气的一拳打在斛律羡的肩膀上。
“嘿嘿,主公目光如炬,属下想什么果然是瞒不过主公。
其实此事说简单倒也简单。无论杀徐昭佩他们的有几人,其实都可以算做是一人在动手,将这个人斩首,以示主公威严即可。
那么谁才是动手的那个呢,属下觉得主公之前对江州豪酋那个三抽一杀,就很有震慑力。让王琳自己做签,给王琳属下的亲信们来抽,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谁命不好下辈子再搏吧这何尝不是一种公正呢
其他的人关进监牢做做样子,将来大赦天下放出来。把抽中签的那个倒霉鬼斩首以谢天下,便可以给萧方等和徐昭佩一个交代了,也是向世人展示主公大公无私。”
斛律羡一口气说完,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感觉自己说了一番极为大胆的话。
但他就是这么想的,不杀人见血,怎么能让那些刀口舔血之辈敬畏呢,杀人是一定要杀的。只是都杀肯定不行,那样把王琳和他麾下部众得罪死了。
抽签死,还是王琳自己做的签,这个不是罚酒三杯,而是执行家法自断一指斛律羡自我感觉很妥帖
“以后,不能再把你当少年看了。”
刘益守拍了拍斛律羡的肩膀,殷切说道。
“主公”斛律羡要跪下拜谢,被刘益守扶了起来。
“今日记你一功,回去歇着吧。”
刘益守微笑点头送客。斛律羡一头雾水,搞不明白是老爹斛律金通风报信算一功,还是他“建言献策”算一功。
他满脑子浆糊回到所住别院,也没心情跟妾室们玩耍,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揣摩刘益守今夜的话,越想越是感觉不明所以。
北魏虽然起于鲜卑拓跋氏,地道的草原民族。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一直控制着草原。北魏前期中期还好说,柔然被打得一退再退,北魏设“六镇”于北境,防备草原民族死灰复燃。
北魏末年,草原上风云变幻,柔然内乱不说,柔然北部的高车族崛起,打得柔然几乎亡国
之前,北魏在柔然与高车之间玩“卞庄刺虎”的游戏,高车强,则援助柔然。反之,柔然强,则援助高车。
不过柔然王庭始终离北魏更近,北魏给高车的支持,还是远远少于柔然。从拓跋焘到元宏,高车与柔然之间反复拉锯,血战不断。
520年前后,柔然内乱,高车雄起,军事实力到达顶峰,让北魏也忌惮不已。
于是北魏开始下重注
在北魏的扶持下,得到北魏那边的大量种子、牛羊、骆驼、兵器,阿那瓌部曲实力大振,重新夺回柔然大权,成为新一代柔然可汗。
接着,利用北魏六镇起义的关键时机,阿那瓌带兵南下平叛,借机大肆搜刮北魏边镇的人口财帛,吃得可谓是脑满肠肥。
不过,柔然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阿那瓌的柔然王庭,明面上号称是草原霸主,但实力跟北部的高车相比,没有压倒性优势。
控制其他草原部落很是吃力,其位置也在不断南迁东迁,而且还局部的农耕化了。
毕竟,跟高车斗了好几十年,此时的柔然跟拓跋焘那时候的柔然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北部的高车已然崛起,哪怕高车国已经灭亡,但部族的实力仍在,每一刻都在蠢蠢欲动。
而且六镇之乱以后,北魏无力再执行从前的草原政策,对柔然的态度与处理方式,也发生了根本性转变。
从前是将柔然当做边疆大敌看待,而现在则是利用柔然来巩固边防,将柔然当做攻略高车、契丹的盾牌与长矛。
哪怕说穿了依旧是以夷制夷的老套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