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眉毛一挑,他发现刘益守的目的跟自己是一致的,但套路就不知道高深到哪里去了。他有些疑惑的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济南郡那些人顶不住了,让邢杲占据了济南郡怎么办”
“不怎么办,刚刚攻城胜利,全部的精神都是放松的,我们轻骑快马在前,轻装步卒在后,趁夜色奔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怕邢杲刚刚占领济南郡就要吐出来
而且,济南郡的那些世家们被打残了,等我们占领那边之后,他们就会更听话不是么”
刘益守森然说道,根本就不在乎济南郡的那些世家郡兵要死多少人。这跟他在东平郡内“悲天悯人”的姿态大不相同。
似乎是猜到了王伟的想法,刘益守叹息道“只有结束乱世,天下一统,轻徭役,重生产,建设王道乐土,才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妇人之仁只能让自己的手脚被捆住,却捆不住别人的手脚。济南郡的世家冥顽不灵,已经拒绝了我们的提议,那没办法,只能对他们采取一些策略了。
至于那些穷苦人家要受多少罪,我们不是老天爷,救不了那么多人。”
好像是这个道理,王伟默然点头,等刘益守写完信以后,便将其封好递了过来。王伟将其贴身放好,准备派人连夜送去。
“你带人一起去,速去速回,也见识一下济南郡某些人的嘴脸,探听一下虚实如何。
那些人嘲笑我们也不打紧,到时候有他们哭的。”刘益守冷笑着说道。按道理说,朝廷的“中央军”,应该是有绝对权威的,地方势力只有乖乖听话的份,更别说刘益守这里还有圣旨。
可对于某些知道内情的人来说,就未必如此了。说明白点,那就是郡县内的地方势力,同样会“看人下菜”。如果刘益守是尔朱荣,带着数万精锐进发济南郡,那边的本地世家当然没话说
只不过,这次刘益守带兵进驻青徐,只能算是“西贝货”,世家里面不排除有消息灵通的人,不给刘益守他们面子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了。
再说,刘益守在东平郡做的事情,也让济南郡的世家有所忌惮,他们不欢迎这支“朝廷”的军队,乃是人之常情而已。
王伟离开以后,刘益守看着眼前的油灯,思绪飘得很远。
梁国北伐这次北伐据说会气势如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这样呢
他在纸上写下了“陈庆之”三个字,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
睢阳城在濉河以北,依河而建。只不过这条河很窄,而且是春秋战国时期挖掘的一条连通两个河道的人工渠。冬天结冰死沉死沉的,步卒渡河跟玩一样
所以睢阳城本身的防御,其实是不值一提的,无论是从春秋到黄河多泗之前的时节,睢阳这个地方,只是有交通便利,并无防御之牢固的说法。
杨椿带着北魏新羽林军的一部分南下睢阳,此刻已经在城外扎营。而在两淮作战经验非常丰富,并且屡败屡战的邱大千,已经提前到达睢阳。
并且在没有得到杨椿的命令下,提前修建了九座小城,沿濉河北岸的而建,形成了一个半月形的“防御带”。
杨椿到达睢阳后,发现邱大千并未按自己的提议,前出寻找梁军踪迹,而是在睢阳周边大兴土木,建立防御战线,于是大发雷霆
“那个陈庆之,就把你吓成了老鼠”
睢阳城的签押房里,杨椿将一筒军令的令牌,都砸在邱大千的胸前的铁甲上,后者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这事确实是他理亏,杨椿理论上斩他脑袋都是合乎法理。
当然,仅仅只是理论上而已,没有哪个主帅会在敌军还未来的时候就斩手下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