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无头不行。梁国能说了算的人只有萧衍,而萧衍其实并无进取之心,哪怕此番梁国北伐再凶猛不过,最后也会无疾而终。就看能做到什么程度了。”
没想到是这么个角度看问题,陈元康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道“你这说法我是第一次听到,不过也确实很有道理。不过你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尔朱荣。”
“尔朱荣”
刘益守佯装不知,他又怎么会不清楚,最后是谁出来收拾了元颢。
“李元忠他们,一直都很关注尔朱荣的动静,然而,尔朱荣的所有动静就是没有动静,什么也没做”
陈元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询问道“贤弟可知尔朱荣为何不动”
“赢葛荣赢得太容易,让洛阳的元子攸,和某些人,以为他上他也行。人心变了,尔朱荣并无彻底控制朝廷的手腕,故而,他需要让元子攸等人感觉到恐惧。
只有切身感受到了灭顶之灾的危险,才会想起尔朱荣这张王牌。”
刘益守不屑的撇撇嘴,继续说道“尔朱荣这是想让陈庆之好好的吊打元子攸他们,要打疼,还要把脸打肿了,他才会现身,带着精兵来跟梁军决战。”
听到这话,陈元康赞道“贤弟人中龙凤,所言不虚,确实如此。只是,他这么随意任性,我等要何去何从呢”
尔朱荣没来,陈庆之却来了,元颢在洛阳又当了皇帝。如果出现这一幕,领兵的李元忠,封隆之等人要怎么办
投降元颢当做没看见还是带兵逃回河北
无论哪一条路,都是不好走的。
“明白了,荥阳大战在即,你们也跟着出征青徐,正好避开跟梁军正面交锋,对吧”
刘益守“恍然大悟”道。
陈元康微微点头道“所以说呢,你不用担心。我们这次就是冲着光州去的,等消灭了邢杲军的主力,依然要在青徐掠地,整顿各路人马,暂时不会回到荥阳那边。
贤弟你要怎么打算”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要不要跟我们合兵一处,一起在青徐掠地捞钱
“我可是身不由己啊。”
刘益守将桌案上叠着的一堆信里面抽出一张,递给陈元康道“洛阳城里的那一位,都在叫母亲救我了,我这个做姐夫的,多少要给点面子,往洛阳走一遭,你说是吧”
元子攸当初怎么对刘益守的,陈元康可是太清楚了。没想到对方现在居然说这话,他一阵错愣,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又把那封信看了一遍,然后哈哈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啊你啊,当初你单枪匹马就敢一个人进河阳关,现在胆子更大了,你这是不打算走寻常路啊。”
回洛阳无异于送死,又不肯跟着往东走攻略青州,那么刘益守会往哪边走,已经是呼之欲出。不过陈元康并不打算点破。
他对着刘益守拱手行了一礼道“那就告辞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撤离,派人通知我们一下,我们就开始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