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不会有事,如何不会有事,这一切顾悦行都不知道,可是既然络央如此说了,那就如此吧。他们两手空空,来时如何,现在如何。
顾悦行把形影背负在后,胸膛中一颗心之跳跃不已:“我中了计——昨天鬼蜘蛛排除了陈三百过来送死,就是为了送死......他是故意让我察觉他就是当年的陈三百,也是鬼蜘蛛。于是让我连夜把他的头颅送到外城府衙中去。这是把我引走......别的鬼蜘蛛才有时间在这里布这个杀局......”
他说的很多,还有更多的想要说,可是脑子里混乱的不行,心脏也跳得他有点疼。那边络央却仿佛没有听到一半沉默。顾悦行好奇扭头,一眼撇去,却呆住了。
络央在哭,无声的流泪。她素面白裳,利于不胜寒的高处,俯瞰脚下苍生涂炭,并没有如同真正的观音那样垂目不视,却在流泪,她将那眼下所有惨状尽收眼底,然后泪流不止。
顾悦行心中大震。
按理来说,女子心软,尤其是美人,更是见到一只小鸟折断羽毛,兔子被捕兽夹所伤都要于心不忍,更何况是眼前百姓受难。
可是,人间界的女子,会和普通姑娘一样吗?竟然和普通姑娘一样吗?
可是络央现在,不就像普通姑娘那样在为了丧命的百姓流泪吗?尽管那些所谓的百姓,似乎并不是纯粹的老百姓。
可是,话又说回来,络央像个普通的姑娘那样落泪了,他能怎么办?
顾悦行担地住是个风流少年,以往也不是没有姑娘哭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也懂得如何小心翼翼给姑娘擦泪,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些俏皮话逗乐小美人。可是......这能一样么?这可是人间界的神官。
顾悦行本来也就微微心疼,如今头也疼起来,他想了想,伸手到了怀里,结果淘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来,他的手帕之前给木呦呦去擦了眼泪,木呦呦还没有洗干净还给他。
早知道就多带几块手帕了。
此时络央已经停止了哭泣,她调整好情绪,低声问身边的顾悦行:“是谁......能够让鬼蜘蛛卖命?”
络央微微扭头,没有看顾悦行,她如今眼睛哭的有些酸涩,一定红的厉害,像个兔子,人间界的神官,不能够是个兔子。
她只能垂下眼睑,让长长的睫毛盖住她的眼睛:“是江湖的人吗?还是......朝廷?”
“这个暂时不知道。但是,陈三百都能够用来做饵,也可以表示,陈家的男人不足以为其,”顾悦行看了看那脚下惨状,冷静说道,“鬼蜘蛛中令人棘手的应该是那个罗氏,就是陈三百的姐姐,或者是其他的女眷......”
“鬼蜘蛛”的案子,对于顾悦行的年纪来说,实在是太老了。所以他对于那个案子也知道的不多,别人知道多少,他就知道多少。对于罗氏,卷宗里着墨的就更少了。而且因为这个案子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所以它的流传度很高很广,而口口相传带来的一个弊端,就是很容易人云亦云。
在官府的卷宗中,这个案子是个悬案,鬼蜘蛛为什么要杀陈家满门,不知道;为什么杀完之后留下线索,同样不知道;罗氏是如何肯定就是鬼蜘蛛动的手,也不知道;就连最后,那两座金山到底是谁接手,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