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心里嘀嘀咕咕的躺下了。
他做了个梦,姑且算是噩梦。
梦到他正在沉睡,肉身睡着了,但是灵魂醒了。他的灵魂听到了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借着外面如同鬼故事演的那般起了大雾,门口站着一个身穿白衣,散着头发的女鬼,背光,看不清面貌。顾悦行的灵魂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这女鬼,做了鬼也该打扮打扮,人是看不到了,可是被别的鬼看到了多不好意思?”
忽然又想到,做了鬼那照镜子也看不到样子,水面上也倒不出影子,这如何打扮?如何画眉?如何挽发?如何挑衣服?回头一个弄不好,成了疯婆子打扮了。
这最好的,就是一身素衣,然后散发,好歹还能梳个顺溜。
.......
顾悦行恍然大悟:“难怪了,小时候还以为那鬼故事或者志怪话本都是瞎扯一通,原来如此有道理!”
他正在大彻大悟呢,门口的散着头发的“女鬼”已经进门了。她的目的明确,直奔主题,长长的血红的指甲(顾悦行理解是女鬼没办法剪指甲可是却还能涂蔻丹)要掐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躺床上的是赵南星,拥着被子睡得沉,长指甲都到脖子边了,呼吸都没有变调,可见没有装睡。
都这样了,只要两手一用力,“咔嚓”弄断脖子就完事了,但是人家女鬼偏不,非要大吼一声:“渣男!负心汉!纳命来!”
这一声吼,别说面前睡觉的赵南星了,连左邻右舍的看家护院和隔壁大黄狗都吵醒了。一时之间热闹非凡,鸡飞狗跳,人声鼎沸,纷纷都要过来看热闹。
赵南星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和女鬼对视,如话本一贯描述的那样,大叫一声“央央!”,立刻缩到了床里,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而“央央”则开始流下血泪,一脸悲痛,同时表情中还饱含了“你这个负心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难道你忘了我吗?”等等好几种十分难驾驭极富有挑战性的神情。
赵南星依然深情款款:“央央!”
也许是这一声声的“央央”,唤醒了女鬼的真善美,她忽然一改可以营造的青面獠牙,一下子脸也不白了,头发也不飞舞了,指甲都不红了,变得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甚至还一下子换上了一身淑女的打扮。落的泪都从血泪变成了清泪。
和赵南星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央央!”
“星星!”
......
梦里的顾悦行:“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