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觉得我很差劲,你听了也会怪我吧?”凃凃抬起醉意未消尽的眼睛,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的过去,被我搞的一塌糊涂。”
“你不是已经责骂自己很久了吗?而且还在用各种方式惩罚着自己,这就够了。”文成走到她旁边坐下来,把她轻轻地拥入了怀里。“一切都结束了,惩罚也该到此结束了,这不是你的错,你那时对感情一无所知。”文成没有说错。
关于凃凃和辛贺之间的关系,扭曲的爱里掺杂了太多的执念。凃凃一直在用自己作为代价苦等真诚,她觉得只要是说过的话,承诺过的事,就该拼尽全力去实现,否则就是言而无信,她内心里不相信辛贺是一个骗子,尽管嘴上骂过他,但她内心却被一种无名的力量支撑着,辛贺会说到做到,会重新做好自己。她不信自己曾经亲自认定的人会那样对她,算计她,利用她。
对,她就是在和自己较劲,她在用这种方式责怪自己,迟迟无法原谅。凃凃一直在等的只是一个承诺的兑现,哪怕只有一个,无论哪个都好,但她始终未能如愿,所以她不甘心。即使真的恢复自由,他们也不一定会在一起,但至少能够证明曾经的那个辛贺是真的,而不是他费尽心机,践踏她的真心、坦诚和善良编造出来的谎言附属品。那样她可以继续相信她曾经相信的一切,而不是被辛贺一个人否定她的前半生,那太残忍了,她无法接受,她相信每一个人的骨子里都是向善的,辛贺也不例外。
辛贺的出现,是凃凃对一切精神上追求实现的高潮,她曾经天真的追求的理想化,被辛贺证明真的存在,所以她把他当成了另一个自己,但他的欺骗和背叛,让她彻底否定了自己,也颠覆了凃凃关于亲情、友情、爱情的所有认知,凃凃的过去的一切被清空了,灵魂无处安放,精神逐渐枯萎,那样的状态,让她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她爱的是自己,而糟糕的是她把辛贺当成了另一个自己,然后拼命的想让另一个自己能够回归快乐,摆脱虚妄和懦弱。
第二天公司一切正常,但是文成却迟迟没有出现,凃凃开始在转移注意力,但还是忍不住的看手机,平时他不来公司会发消息告诉她,让她帮忙处理工作。可今天明显不正常,凃凃以为他会去找辛贺,但辛贺坐在办公室,一切正常。他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凃凃在心理嘀咕着。
一上午都没有看到人影,下午凃凃实在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即使是出于工作,也该知道他的状况。但是没想到的是,手机关机。她突然想起来,昨天聊天的时候他的手机总是进来信息,他当着凃凃的面关掉了机。
尝试了几次,都没有通。可能是在家,凃凃想。
“不能,他不会那么任性,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凃凃有些急迫的说出声来。
她跑到文成家楼下,发现他的车不在了,询问门卫,文卫大爷看了看监控告诉凃凃,昨天夜里,文成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凃凃心里感觉被泼了盆凉水。
她开始试着给他们一起认识的几个朋友打电话,也一直没有得到消息。跑回公司,坐立不安,不停的尝试着拨通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播……”
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凃凃越来越不安。他到底去了哪。
下午上完课,凃凃和同事说了一声就离开了。她开着车,满城的转悠,就是想要搜寻文成和他的车的踪影。
这太不正常,以前即使出去两个小时,也一定会告诉我,或者告诉同事,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不来上班,更何况他是老板。凃凃心里想着。截止到凌晨要是还找不到他,凃凃就会去报警,该死的二十四小时。
晚上和家人一起吃了个饭,是之前约好的,凃凃吃完就借口要去上课,匆忙的离开了,她决定再转一圈,先直接去了文成的家里,可谁知一进去小区不远,就发现了他家的灯开着。凃凃跑进去上了楼,很用力的敲门,她不确定灯是昨天晚上没关,还是有人回去了。
一阵敲门声后,她停了下来,很失望,没人。
她转过身走到电梯口,按了下楼按钮。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了。
“怎么又走了,不进来坐坐。”文成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
凃凃睁大了眼睛,心里一阵喜悦,但紧接着一阵愤怒略上心头。
“你一直在家?”
“昨天晚上出去和哥们喝了点,然后打了一宿球,睡到下午才醒。”
“你他妈的有病吧!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天?”凃凃感觉肺都要炸了,边骂边走向他,她想靠近他,然后一拳打碎他的牙齿。
“我知道。”
“你!”凃凃真生气了,转身要离开。
“你干嘛这么生气?又没影响到公司的工作。”
凃凃回头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我走了。”
文成用力的把她给薅了过来,拉进屋里,关上了门。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