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略微思考,回道:“我姓虞,单字一个淼,虞淼。”
郭凝晚又问:“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
知道她知道什么,阿淼摇头:“并无,父母去世得早,家中只有一位兄长,常年在外工作。”
“姑娘很喜欢青色吧,改日我送你几套时下流行的款式来,保证你看了欢喜。”
“多谢郭小姐厚爱,我确实最喜青色,但不劳您费心了,我还是最喜欢旧衣,此等大礼我不敢收。”
*
虞淼不动深色地和她周旋,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郭凝晚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耐不住嫉妒和烦躁,很快就作别了虞淼。
她现在要去找王箐“叙叙旧”。
虞淼表示对庄园的景色十分好奇,想要单独走走。郭凝晚自然不会放任她一人,将身边的杜鹃安排了下来。
本来就不打算做些什么的虞淼,觉得这并无不妥。
靠近湖泊的空地上,屹立着一块巨石,上刻有“钟神之秀”的字样,灰色的石块上沾满了暗绿的青苔和草蕨,偶尔有两朵不起眼的小花缀在石缝间。
石底破土而出一株藤蔓,缠绕在沉着安静的巨石之上,以环抱的姿势将它整个纳入怀中。
虞淼手指轻轻拂过湿漉漉的石面,用指尖挑了挑脆弱的花朵,颇感新奇。世间竟有如此矛盾的事物,依附于人,态度却强硬不可折。
就像那个躲在暗处探头探脑的家伙。
虞淼拍拍手,目光隐晦地像树丛中看去,只露出一只眼的家伙笨拙得可爱。这副模样如果不是气味,她真无法分辨。
“咱们回去吧,我有些乏了。”这话是对杜鹃说的,也是对他说的。
所以他究竟会忍耐多久呢。
行至别院,虞淼突然惊呼一声,对着杜鹃道歉:“对不起杜鹃姑娘,我掉了东西,我想回去找找看。”
杜鹃好心问:“需要我帮忙吗?”
虞淼歉意一笑:“不自己来就行,不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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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回巨石那里,只能隐约闻到一丝残留在空气里的气味,看来他是走了。
一点耐心都没有的吗?
虞淼摇摇头,正欲离开,却猛然感觉身后多出一人,目光灼热烧人。
她抑制住嘴角的笑容,迅猛地抽出若水剑,在来人靠近她之时剑锋出鞘,直指他的胸口。
“你是谁?”
他听到对方这么问,警惕又疏离的态度不知为何刺痛了他的眼。
他究竟是谁?她又是谁?
为什么一闻到她的气味,就忍不住焦躁的心情飞奔而来。为什么见到她,内心就无比喜悦?
他呆呆地注视着她,迷茫的眼神里充斥着蓬勃满溢的情感,激动的双手颤抖,说不出话来。
在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后,他勉强缓住心神,有些唾弃此刻的自己。
“你叫什么?”他语气生硬地问。
像一个毛头小子,虞淼想,就算他此刻毛发凌乱,眼神凶狠阴郁,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可爱。
她暗笑他的愣头愣脑,心想戏是演不成了,索性收了剑,故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