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
“什么?敲我头干嘛?”
“知道是头就好。”
“什么意思啊?”
于肥还是没能理解过来,给这家伙一点时间他才能自己悟出来,悟不出来就自生自灭去吧,江十一也懒得再跟他纠缠,因为他在军队的头部里看到了一张很熟悉的面孔。
那个人或许有无数个名字,但是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江十一也能轻易认出来。
公羊贤。
此时的公羊贤怡然自得地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江十一从来都不敢想那样的人居然会亲自上战场,他的腰间没有挂着红骨碌,手上也没拿着兵器,看起来他并未亲身上阵杀敌,只是出于对战况的胸有成竹前去观战罢了。
最该死的人却总是不死,并且如今那家伙似乎还混得很好,江十一远眺着那张可恨的面孔,对于他的大获全胜就更加恼火,仇恨之火在江十一心中熊熊燃烧着。
军队开到了籍壅城的广场,那个词汇量惊人的神棍早已在广场的中央等着,百姓和士兵们见到神棍纷纷拜倒在地,全场只允许中央那个神棍站着,就连戴矮子都不得已地跪在地上。
整个籍壅城因为一个人的出现瞬间变得无比肃穆,谁也不敢多出一口大气,神棍在人群中央手舞足蹈着似乎是做着某种仪式,那样的手舞足蹈很难说到底跟倪雄的手舞足蹈有什么本质区别。
“上祭品!”
神棍突然大开双臂朝天呐喊,底下的士兵们纷纷把腰间的红骨碌解下来双手奉到头上,踏着微小的步伐走上前去呈到神棍脚边,然后又迅速像潮水一样退回队伍,只留下神棍脚边红通通的一片密密麻麻的红骨碌。
神棍又是一阵念念有词与手舞足蹈,最后摆了个姿势,闭着眼睛大叫:
“升天!”
最后,人群中有另一个人站起身来,正是公羊贤,他面向士兵与全城的百姓,阅览着底下信徒的众生百态,江十一把脸藏在怀里,生怕被这个老冤家认出来。
“此番大获全胜,全赖五行天尊六道师祖擎天救世太公神灵护体!朝廷昏聩,民不聊生,现在又想逆天而行来攻打我籍壅城,触犯五行天尊六道师祖擎天救世太公神威,必定要得到上天的惩罚!此战立功者,已经得到仙籍,此战往生者,已经位列仙班。而这些忤逆天意的愚民将堕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神棍的仪式又臭又长,大半个下午江十一都埋着头跪伏在地,他在底下跪着自己的仇人,还要倾听那个仇人的鬼话,他从未有过如此的煎熬与愤怒。跪了那么久,最酸痛的却不是膝盖,而是一直被死死咬紧的牙根。
回到巷子深酒馆,江十一一拳狠狠锤在桌子上,对戴矮子叫道:
“干他,我要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