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主一挥袈裟,迦难化作漫天光粒,不知所踪。
“唧唧~”白锦鼠,不,金纹白锦鼠急促呼叫,小腿一蹬脱离支架,一头扎向佛主,在空中散成光点,跟迦难一样不知去往了何处。
“颂经。”佛主洪亮沉稳的声音飘往远方的云层,众佛点头示意闭目颂经,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
一朵不知从何而来的白莲缓缓落在满是泥泞的水泊之中,瓣叶迅速暗去如木灰般碾为焦泥。
在一连串急促的呼喊声中,木质走廊咯吱作响,三声婴啼在男男女女的欢声笑语中哭嚎得越发嘹亮。
十月怀胎,今日,舒氏、安氏、阿氏同时有子降世。
此三家历代交好,舒氏、阿氏得男娃喜结为异性兄弟,安氏得女,又因其母难产亡故,故舒母,阿母同时将其收为义女,阿母为大。
舒氏男娃取名舒白,安氏女娃取名安然。
阿氏男娃,单字,难。
阿难。
一年后,三子抓周。
舒白握一物扔一物,最后两手空空,不了了之。
安然宴上不知怎么地被尺子划开了口子,鲜血直流,家里乱成一锅粥,同样不了了之。
而阿难则是一动不动,像个傻子似的急坏了双亲,一样不了了之。
五年后。
安氏没落,安然以义女身份入住阿家,备受阿父阿母宠爱。
舒白开始展现出过人的天赋,神童之名不胫而走。
阿难还是保持抓周时的痴傻模样,成了与神童齐名的傻子。
次年,阿难生母撒手人寰。灵柩前,阿难痴痴傻傻,不哭不闹,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这一年,阿难欲拜前来颂经的老和尚为师,遭到婉拒。老和尚对阿难说,时机成熟时,可至金纹山白灵寺寻他,到时必手把手传其佛法。
阿难没有追问山在何方,庙在何处。只在心里默默记下。
舒白很快就学完私塾的启蒙课程,然后自顾自捣鼓起了有趣的玩意儿,音律、绘画、厨艺乃至胭脂水粉,凡是出现在他眼前的事物总是要被他好好把玩一番。
他时时刻刻都对这个世界保持发自本能地好奇。
安然学得中规中矩,时而聪明时而犯浑,一路磕磕绊绊地学完了所有课程。
而阿难,还是原来的阿难。
用教书先生的话讲,他就是一根朽木,不可雕琢。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这话并不是指阿难愚笨,而是厌其过于死脑筋。往往一个简单的公认的道理总是能被他专研出一堆‘歪理邪说’,而且句句有板有眼让人不禁怀疑自己的认知。
一份平常小孩一年就能学完的启蒙知识,阿难足足用了十几年,直至教书先生再无精力教学时,方才毕业。
而这一年,舒白、安然、阿难,三人刚好成年。
安然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样越发动人,四乡五里皆有耳闻。舒白成了全能的风流才子,音律文墨、美食珍玩、胭脂水粉无物不精,不管是下里巴人还是阳春白雪,通通不嫌弃,好的坏的名声都有,可谓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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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名。
与前面两位相比,阿难显得有些平庸。但真正了解他的人却都知道,阿难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