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白你的意思。”裴翊宸淡淡打断北岭的话,“原本本王在京中、宫中根基就不深,平日里又隔三差五被指派到外面。好不容易有了进展,又被指到了柳州办差。
“若是在这偏僻处待上一两个月,回去,之前的筹谋便化作泡影了。
“不过,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有的事,便是不在京中,本王也能推进。”
“殿下的意思是…?”北岭怔了怔。
这些年,殿下在京中的处境莫说是他这个亲卫,就连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安王虽是皇子之身,但却没多少皇子之尊。
甚至因为前太子和先皇后的事,安王还遭了针对,时不时,就被借着在大理寺某差的由头,推到外地去办事。
殿下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他们这些亲卫心里都清楚,殿下心里是惦念着过去的,惦念着故人的。
哪怕十三年过去,他也依旧不信兄长会和镇南王计划夺位…
所以,这些年,殿下其实也悄悄在培植自己的势力,试图寻得蛛丝马迹,为兄长平反。
只是殿下太年轻,如今不过十七,筹谋的许多事,也不过刚开了个头。
在这举步维艰的境况下…如何在外边儿找证据?
“看来你们是忘了,这潼川,在十三年前,是镇南王府的封地。”裴翊宸弯弯嘴角,轻笑,“留在这地方,也不见得有什么坏处。说不定,咱们在京都难得存进,在这儿反而能寻到蛛丝马迹。”
“属下明白了!”听裴翊宸这样一说,北岭二人立马变得精神起来。
特别是北岭。
刚还一脸担忧,害怕主子的努力付出东流的他,当即又有了动力:“那属下这就去打听一下镇南王府当年在潼川的旧事!”
“去吧。”裴翊宸略微颌首,没多想便应了北岭的提议。
想来,他早就有这打算了。
北岭一躬身,就要退下。但旁边的朔风却未挪动脚步,一副还有事与主子商量的模样。
朔风有没有事,北岭是知道的。
此前他们聊天时,他没提过,主子写公文时,他也不着急,那现在的事…就只能是关于温姑娘的了!
猜到朔风的想法,北岭一伸手,便把人顺带抓了出去。
“北岭你做什么?!”猛然被人拽走,朔风不禁升起一股恼意。
但碍于主子在场,他不好与北岭大打出手,只能先同他出门,再怒声问他。
面对质问,北岭却不心慌,反而是先问起对面的人:“你刚刚,是要跟主子谈温姑娘留宿驿站的事吧?”
“是又如何?”朔风并未隐瞒。
然,他没想到的是,他坦荡回应,却得来了北岭一记白眼。
“你是不是傻?”北岭恨铁不成钢地甩给他一对大大的白眼,“都跟你说了,主子待温姑娘不同,他们关系比我们想的好,你干嘛还胡乱堤防?”
“这不是堤防。”朔风蹙眉,“主子觉得温姑娘是好人,我这做下属的自然不会多言。
“但不管温姑娘是不是好人,她这样住进来,都不合适。你别忘了,主子尚未娶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