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阿凡提公司的徐建国,他现在在夷洲,我希望能和他当面谈谈。
这三个人,从前向后,一个比一个重要,一个比一个时间更紧迫!”吴楚之一边说,一边写了个便签递给了他。
雄小鸽拿着便签看了看,皱着眉头,“用IDG的名义邀请,问题不大,但是这个徐建国,名声都臭大……我知道了!你要的是EDA!”
在芯片上游的产业链中,EDA软件被称为“芯片之母”。
仅从称号来看,足以看出EDA软件的重要性。
它的重要性,超过了光刻机。
EDA软件是电子设计自动化软件的简称,在集成电路设计的上游,属于尖端产业,涵盖集成电路的设计、验证以及仿真等所有流程,可以说,EDA软件是集成电路设计必须的工具。
随着芯片越来越先进,芯片内部的晶体管集成的也就越多,一款5nm芯片内部便集成数百亿个晶体管、
想要完成这类芯片的设计,仅用简单的设备很难完成,而EDA作为芯片设计的辅助软件便在这种背景下应运而生。
所以,EDA软件的重要性超过光刻机,并非吹嘘。
毫不夸张地说,没有EDA软件,整个芯片产业都会垮台,而生产芯片的光刻机也将没有任何作用。
重生的吴楚之知道,站在未来往前追溯历史,未来的两个月,是华国获得EDA的最佳时机。
一旦错过,就只能等着十来年后被卡脖子后,进行自主创新了。
吴楚之在脑海里简单的回顾了这一场发生在华国人身上的硅谷史诗级商战。
如果粗略地划分,我们可以将EDA的市场分为三部份:前端技术,后端技术,验证技术。
在90年代初,EDA的市场在硝烟之后,能留下来的是两巨头:Synopsys基本垄断了前端技术,占有其中将近六成的市场;
凯登斯基本垄断了后端技术与验证技术,占有其中将近八成的市场。
其它的EDA公司虽然生存着,市场份额与利润都举步艰难。
不过正如EDA的以前历史一样,一时的表面平静往往是突变的前兆。
1991年初,四位原是凯登斯雇员的华国人,辞职离开了凯登斯,自己组成了一家新的EDA软件公司Arcsys,也就是阿凡提公司的前身。
接下去的两年后,Arcsys开始推出自己的布局与绕线产品ArcCell,尽管ArcCell还只是在很粗糙的试用阶段,凯登斯已经感觉到它的威胁。
Arcsys就如同所有的小新公司一样,虽然有强大生命力,但是销售的能力非常有限。
凯登斯的首席执行官卡斯特罗决定将这婴儿敌人扼杀在摇篮里,他决定让他最得力的助手徐建国领导这场针对Arcsys的战争。
徐建国,被奉为‘硅谷战神’。
他在1992年年底成立了一个B小组,里面有技术人员与市场人员。徐将战争在两个方面打起:在技术上要超越Arcsys;在市场上要压迫Arcsys。
在B小组的内部会议中,徐建国将战役名称取名为AK47。
这个名称当然是为了与前苏制AK47突击步枪相同而顺口好记,不过徐建国给了它另外的新意,“KillArcsysin47weeks”,(在四十七周内消灭Arcsys)。
据说,徐建国将所有的小组成员召集一起,然后从口袋中取出装有四打子弹的子弹盒子。
他说他将在每个礼拜到靶场射击一颗子弹,如果四十七颗子弹之后,Arcsys还没有被打败,那么最后一颗子弹将留给自己。
在市场方面,他亲自带领着销售人员走访叛变的用户(指抛弃凯登斯而用Arcsys的用户),询问产品差异的每个细节,问清用户转变的每个原因,并答应每个用户归返的各种条件。
徐建国很清楚自己手中的力量,凯登斯有着强大的销售人员网以及经济背景,Arcsys没法打这种阵地战。
在技术方面,芯片设计开始进入亚微米与超亚微米技术时期,旧的通道绕线技术将会被新的面积绕线技术取代。
他给技术人员留下紧迫的创新时间,要求研究与开发部门必须在Arcsys之前完成新技术的革新。
可怜的是这刚出世的Arcsys,在凯登斯的强大压力下,公司运作状态迅速恶化。
对Arcsys来说,徐建国开展的阵地战与价格战确实让Arcsys处于崩溃的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