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皱起眉头,说道“伯符,你此话何意他从别处打探出什么了难不成,有谁把实情告诉他了是谁这么糊涂”
孙策像是赞许,又像是不满,再又看向公仇称,说道“我舅父所问,就敢请劳公回答吧”
公仇称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他恭敬地应了声是,随之与吴景说道“是我的主簿把实情告诉了他。”
吴景愕然,稍顷,说道“你的主簿,这,你的主簿非是不知轻重之人啊却怎么把此等干系重大的秘事,轻易泄露这、这,孔德他不会无缘无故地从许县跑回来打探此事,他向来身在豫州,心向车骑,他回平舆打探此事,定是为车骑打探你的主簿将实情告诉与他,转过脸来,他肯定就会进禀车骑”指向孙策案上,说道,“是了,这事儿,他一定是已经禀与车骑了要不然,他怎会得参车骑家那晚的酒宴”
不由自主的,吴景脸上显现出惊慌的表情,他说道,“之前只是传闻,车骑纵疑之,或尚不致怪罪,现下可好,车骑确定了此事果有,倘若因此恚怒,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通过桓阶的联系,和长沙太守张羡密谋夺取荆州,这毕竟是孙策和吴景、公仇称等背着荀贞做的谋划勾当,那很有可能,荀贞在确定了这件事情真的存在之后,会勃然大怒,而一旦他大怒,他的怒火,孙策铁定是吃不消的。孙策吃不消,吴景等人更吃不消。
远则是荀贞在徐州、兖州、青州的战无不胜,近则是孙坚死前、死后,荀贞数次相助豫州对抗袁术、吕布的所向披靡,荀贞的善於用兵及其帐下将士的骁勇敢战,无论耳闻、抑或目睹,这些年来,都在不断地给吴景造成影响,说实话,吴景对荀贞早已是充满敬畏之心。
公仇称说道“将军所评不错,我的主簿确非不知轻重之人,不瞒将军,他之所以会把实情告诉孔德,是因为这是我的吩咐。”
“你的吩咐你为何叫你主簿把实情告诉孔德”吴景一头雾水。
吴景紧张的反应之下,公仇称反倒是越发的沉稳从容,甚至他还笑了起来。
吴景瞠目结舌,说道“你笑什么”
公仇称笑道“将军勿急也。”
这话入耳,看看公仇称从容的神色,再看看孙策,也是没什么异色,吴景倒是也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过火,未免丢脸,他於是稳住表情,强自镇定,辩解式地说道“我非是着急,实是此事关系重大万一车骑真的怪罪下来,到时候你可有应对之法”
公仇称抚须笑道“将军,这件事放在之前来说,的确关系重大,可是放到当下来说,却已是无足轻重。”
吴景问道“你此话何意”
公仇称说道“与张羡共取荆州,固是明公与我等此前的谋划,然随着圣上和朝廷迁到许县,此策现已被咱们废弃,既然如此,那就算是被车骑知道了,对咱们事实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相反,我以为,还可以趁此机会,为咱们改换定下的谋取扬州此策做个铺垫。”
吴景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被搞糊涂了,挠了挠头,说道“你在说什么”
公仇称笑道“将军,我的意思是,谋取荆州此策,现即使被车骑知晓,对咱们也已无害,此其一也;正好可借孔德打探之机,来为我等的改取扬州此策做一个铺垫,此其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