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宗的事,叶无量本不想多插手,只是见钟离等人苦恼不已,心肠始终还是硬不起来。
钟离拍着滚圆的肚皮,吐槽道:“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北部那些道门各个怕得要死,天道宗的门槛都快要被他们踏破了,我们累都累死了,哪还有闲工夫想那些。你看看师兄我,这几日忙的,都瘦了两圈了。”
范思茹说:“以前也没见着他们这般引殷勤,现在看我们天道宗强盛起来了,一个个来投诚巴结。照我看,就该把他们扫地出门,我们还能落些清闲。”
“累些也好,不然等新弟子人们,你们如何管得了他们。”
叶无量点上一支烟,忽然想起了二两那小子,转脸看向应无双问道:“师姐,二两那小子如何?”
应无双笑了笑,回道:“二两那孩子乖巧得很,天资不错,也很勤奋刻苦。修炼几月,快要结丹了。”
“二两机灵,质地纯朴,我们大家伙都很喜欢。小师弟,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再有这般好的孩子,也得想着我们才是。”范思茹说。
温良打了一个酒嗝,有些好意思地挠挠头,“小师弟,春晓将至,师门百废待兴,你觉得我们从何处着手为好?”
“师兄,师姐,你们也不必有太大压力,大家谁不是小媳妇上花轿头一遭呢。关于师门的建设,我的想法已经写成了条陈。哪些章程能做,那些不行,你们回头自己商讨着办吧。”
叶无量取出五份劄子交给温良,继续说道:“大师兄,不妨协助着掌门师姐处理宗门内务吧。天道宗现在是北部第一大道门,但无量山灵脉已损,本该寻个好山重建道场,我知大家念旧,定不愿搬迁。幸好灵园中得到一块极品龙魂玉,若是辅以聚灵养灵法阵,不出十年便见成效。”
“劄子中有我对于重建到场的一些浅见,大师兄可先着手于此。北部那些大宗门已经根除,空留下的山脉到场,大师兄不妨找些人搬山移海至此,塑造扩列无量山的规模。”
温良如获珍宝,攥着劄子点点头,“如此甚好,也省得让新来的弟子看了笑话。”
“新年新气象,我天道宗弟子服饰也该换些新花样了。无双师姐温婉细腻,心灵手巧,在开垦药园,培植药材之余,也费点心在弟子们的吃穿住上。”
“至于范师姐和钟师兄嘛,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专心应对好那些依附的宗门便好。那些人不安生,必要时,范师姐该打杀的打杀,无需客气。我的要求只有一条,云州北部未来,除了天道宗、花间派和中华修道院外,不容其他道门存在。”
钟离会意,奸笑道:“小叶子,你这么说,师兄我心里就有数了。嘿嘿,如果我这三寸不烂之舌还不能将他们洗脑,那只能让师姐送他们去断头台了。”
“……”
“其他的事,等过些日子再说吧,我累了——”
劄子上条陈虽然写的很详细,但叶无量还是逐条讲了讲,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后半夜,叶无量身心俱疲,打了个哈欠。
“小师弟,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温良知情识趣,带着三位师弟师妹离开了无量小筑。
叶无量正要回屋,应无双去而复返,“小师弟,其实——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就是你的家。先前应了你的事,作的数。”
匆忙说了一句话,应无双便有急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无双师姐,还真是让人欢喜得紧。”
叶无量背着手进了竹屋,朝着竹床那片黑暗说道:“这是哪家的仙子,这般空虚寂寞冷,不好好在家睡觉,跑到小爷的床上来,意欲何为?”
“哼,你总是这般轻佻无赖,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黑暗中,响起清冷却又动人的声音。
“掌门师姐又何尝不是呢。自打我来了这无量山,掌门师姐一直都不待见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