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名旗队步兵,两百法兰克人重装步兵,三百弓弩手,以及骇人的五百名披甲骑兵。
当初在欧塞尔城,老伯爵康拉德赠送的那些拉车马匹的确拥有成为战马的资质。真正的战马善于长途奔袭,能经受住高强度作战的折腾,雷格拉夫拼拼凑凑组织的五百骑兵,仅从战马的角度看,就不可能谓之为强大骑兵。
鉴于战争之地布兰城,他距离南特城并不远,变相得距离安茹城也不算远,据称规模庞大的敌军将布兰城堡围得水泄不通,敌军不会离开,那么联军大可保持体力缓慢推进而去。
雷格拉夫调集了全国的马车与大部分马匹,他在香农封地大肆集合物资粮秣,详细理所当然也传到了图尔。
已经贵为图尔伯爵的罗贝尔,他就是被留里克打出了心理阴影,内心的恐惧是一生都不能平息的。如果新的安茹伯爵是随便某个贵族,邻居突然举大兵远征,他打开趁人之危侵占地盘。今日的罗贝尔没有丝毫打算,只因那个贵族是雷格拉夫·留里克森,乘人之危的结果是遭遇罗斯军的秋后算账,那么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图尔又要易手了。
罗贝尔选择缄默,他明知道雷格拉夫在集结军力准备攻击布列塔尼人。他不派出一兵一卒支援,也不遣使慰问,连一粒粮食也不给,甚至禁止伯国内部任何蠢蠢欲动的人向安茹卖粮食。他没有做出任何表态,图尔军也没有任何调动,主要分散在布尔日的封建骑士们安然待在家中,静静等待新的冬季。
图尔方面事实采取了绝对中立的态度,香农与图尔的边境平静如故,猎人也没有见过有军队调动的痕迹,前去图尔卖木柴的香农樵夫获悉了图尔伯爵的经济封锁,又注意到图尔城与周边小市镇一片平静,消息最终传到雷格拉夫的耳朵里。
他现在可以明确一点——图尔伯爵不会背后捅刀子。
麦西亚-萨克森军集合了三千战兵,他们也完全不需要民夫负责辎重,因为战士们亲自押运一批辎重马车,必要的时候,拉扯驮马卸下辔头,装上简易鞍具又能组织一批临时骑兵,满是物资的车辆拼凑成墙,士兵依托车辆做掩体能持续作战。
三千士兵配了五十余辆双马拉动的自重马车,又有一百余辆干农活儿的双轮手推车。士兵轻装行动,鉴于雷格拉夫一年前就发布了许可自由的诏令,广泛开展的狩猎行动使得战士们人人拥有御寒皮衣,他们穿着皮衣行军就好,甲衣与头盔仍在马车上,等到作战的时候大家再抓紧时间穿好。
不过,天气情况总是不能顺遂的。十月下旬一场过于阴冷的秋雨如约而至,气温暴跌,基本集结完毕的麦西亚-萨克森军不得不住进安茹城内。
很多士兵不得不十多人挤进一间小房子里躲雨,他们凑在一起跑团群暖,痛骂降雨扰乱了行动计划,也羡慕那些有幸进入教堂宣礼堂休整的士兵。
安茹城内的教堂、修道院是城里最重要的公共建筑,它们均建立在罗马古建筑的地基上,户外一片阴冷潮湿,室内至多阴冷而已。雷格拉夫就是要求一批精干士兵住在教堂内部,他们卸下全部的甲衣、武器,在干燥的宣礼堂内打地铺。
对此哈特加与埃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安慰自己:“至少士兵没有亵渎。”
能进入教堂内休息躲雨者都是骑兵战士,他们是军队的中坚力量更是作战主力,很多人本身即为骑士贵族,住在教堂尽显身份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