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留里克不慌不忙地笑道:“很抱歉没有事先给你打招呼。我是顺路来你的伯国做客的。如何?是否欢迎我?”
“做客?”吉尔伯特赶紧收回严肃,“既然如此,我当然是欢迎的。您看来是从弗兰德斯方向过来,没有出现任何误会吧?”
“差点就出误会了,好在本王保持了克制。你要感谢我的克制,否则你是那座小小的堡垒就将被我夷为平地。呵!”留里克又小声嘟囔道:“比起博杜安的布鲁塞尔要塞,你的要塞实在太小了。”
吉尔伯特无话可说,他眼角注意到圣皮埃尔修道院长都换上了主教长袍,居然还与罗斯王一同前进,看来留里克所言全都是真的。
吉尔伯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领地在被罗斯王亲自探查个底朝天,到底人家带着大军前来,如今羸弱的伯国无力反制,自己就只好认怂,然后以笑容遮掩尴尬,他命令部下全体调转马头为罗斯王带路,自己则恭维道:“那慕尔城欢迎您。”
留里克满意地点点头:“很好。我的确只是打算从你这里过境。看不曾听说你从弗兰德斯过境,你一定是横穿了蒙斯的沼泽?你看起来很好,一定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你回来了,想必那个艾伯哈特也回于利希了?”
“对。那个博杜安不允许我从他的领地过境。反正蒙斯沼泽已经是我的领地,圣康坦的教士也愿意听我指挥。我在自己的领地当然可以自由活动,如果遇险也是我运气差。显然我的运气还不错。”
听着吉尔伯特说得很轻松,看来蒙斯的沼泽和安特卫普北方大沼泽完全是两个概念。
留里克话锋又一转:“见到你平安无事我很高兴,明年新的战争希望你也来参加。不过……考虑到你妻子的身份,她一定会拒绝吧。”
“她?”吉尔伯特的眼珠子滴溜溜打转,他不懂罗斯王何故提及自己的妻子,一时间尴尬愣住。
“人人都知道你当年的作为,那件事我没权力评价。我的大儿子雷格拉夫就是这样出生的,只可惜我的玛丽公主命运不好。”
“你?打算见见我的妻子?”吉尔伯特敏锐地问道。
“她到底是洛泰尔的女儿,以我的身份去见她也是给她面子。还有!无论如何你明年一定要参与最后一战,我们缔结的是同盟条约,哪怕你只是带上一小撮骑兵去观战。”
“好吧。”吉尔伯特长呼一口气绷起脸来:“丑话在前。我的妻子其实很怨恨你。”
“怨恨?哦,她的确有怨恨的资格。难道我需要愧疚么?可笑。”
“就怕她会情绪失控,把诸如水杯之类的东西向你身上砸。如果发生这种事,还请你不要生气。”
似乎只是吉尔伯特声称妻子脾气不好,留里克倒是听到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吉尔伯特借妻子之手抒发布满,一个扔来的银水杯毫无杀伤力,侮辱性则不一般。
“难道我会和一个女人计较?如果是我的女人对我的客人不利,事后我得把她关进房间里饿上两天。”接着又是一些关于训妻招数的描述,就好似留里克已经做过很多,吉尔伯特听着真是自愧不如。
吉尔伯特出发没多久就回到那慕尔城,在他身后则是浩浩荡荡的罗斯骑兵。一路之上罗斯军当然没有袭扰任何村庄,高扬的罗斯旗帜惊呆了所有民众,尤其是那些从列日、马斯特里赫特逃来避难的民众,看到x型旗帜唯恐避之不及,看到拉蒙高伯爵居然和恐怖的罗斯人凑在一起更是懵了。
当天午后,那慕尔城横亘在罗斯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