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丝带的航海者根本不存在健康饮食的概念,啃食麦饼和咸肉,还需储备别的什么食物吗?
登船后的留里克就对船上所有人下达命令,所谓虽然船上缺乏生火煮水的能力,松枝仍是要吃的。
“为什么?如果不是食物缺乏滋味,我们谁会煮松枝水?既然不能煮水,既然还有咸肉,我们何必非要像绵羊一样去吃草?”比勇尼质疑留里克的话听起来让人信服。
留里克无意做出科学的解释,真得说出来,谁懂啊?!
松枝确实富含大量维生素C,各路维京部族有煮松枝水的习惯,东方人也有饮茶的习惯,这些生活习惯的诞生与维生素营养学毫无关系。
无论是巴尔默克人还是罗斯人,在陆地上喝松针水的习惯,客观上的使得大家从不会罹患缺乏维生素C的病症。
可是面对漫长的航行,不做好这方面的准备是要吃大亏的。
固然哪怕是缺乏各种维生素、水手就靠着贬值的硬面包苟活,甚至是如几乎完全依靠最有毅力的水手,忍耐在南太平洋5500公里不见任何岛屿、顺着洋流漂行一个月的麦哲伦船队,他们创造了奇迹,付出的代价可是活活饿死、渴死一半的船员。
如果早点知道悲剧的原因,就可以从一开始避免悲剧。留里克是阿芙洛拉号的主人,他自称茫茫大海上,船上的所有人都需要听从他的安排,权力毋庸置疑,哪怕是巴尔默克的比勇尼和弗洛基也是认同的。
漫长的航行充满了无趣,一开始,比勇尼十分抵触去嚼苦涩的松枝,随着航行持续,嘴里的苦涩感觉都成了驱散无聊的手段。
本时代的远航哪里有什么热情豪放,大部分时间,大家就是记载船舱里闲聊乱七八糟的事,或是面面兴趣发呆。但凡船上出现一个女人,这群糙汉子们还不是如猛虎一样天天光顾?最后他们只能把女人的尸体扔到海中。
留里克不能奢望他们有着多高贵的人性,扪心自问,自己一度想要做一个道德上的好人,结果是活生生的被时代逼得维京化。所谓道德圣人,如何在这强敌环伺、肉弱强食的世界活下去?
掌控了巨大的权力,留里克当然有意要做一个圣贤的罗斯大王,就是这掌控权势的快感真是太好了!
船上没有一个女人,四十个男人在漫长且无聊的航行中愈加烦躁,似乎只有击沉几艘敌船,才能大大缓解大家的压力。
可是,敌船在哪里?
看看现在的情况吧!
阿芙洛拉号以三节的平均速度逆风前进并星夜兼程,她必须不停地走之字形折线,故而航行的旅程实际增长的足足三分之一。
即便如此,她每日的航行距离仍高达120到130公里之间。
在出航的第六天,阿芙洛拉号成功抵达墓碑岛。她也是越冬之后首次抵达墓碑岛的罗斯船只,岛上驻守的人们热烈欢迎他们的留里克大人,作为交换,留里克也卸下了一些专为他们准备的货物,比如所一些上好的盐巴。
阿芙洛拉号在岛上休整了一整天,人们得到了非常关键的淡水补给,也获得了一些新鲜鱼获。最重要的是,人们熬煮了携带的燕麦,吃上了热乎的鱼糜炖麦子,先甜后辣的老洋葱头也成了极佳的调味料。
阿芙洛拉号的抵达仅仅是一个开始,来自罗斯堡的“商业大军”,索贡船队,而今都会优先在墓碑岛停靠修整。海面上的浮冰仍没有融化完全,可以想象的是,带到温暖期全面到来,来自梅拉伦湖的各个部族的船只也开始进入大海,到最近的罗斯人据点墓碑岛做生意。
波的尼亚湾和梅拉伦湖,商业正在快速发展,在这历史大潮下,一批英雄人物也在崛起。
因为梅拉伦湖,一个大事件就在冬雪中突然发生,地区的政治格局发生了地震式的巨变,而这一切,介于冰封海洋的因素,消息并没有传到墓碑岛,就更不能传到罗斯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