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侍从仍在瑟瑟发抖。
太子勃然一怒猛然踢一脚:“还在发愣?我现在认命你为我的侍卫长!给我去做事,守住城市又得你日后荣华。”
留里克从一开始就不觉得今日就能完成破城,事态成了这样也可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自己射击的剧本不该是这样,麦西亚人怎么突然成了这种悍不畏死的骁勇?
罗斯人率先撤回,旋即就聚集在飘香食糜的翁边,很快巴尔默克战士也都撤了回来。
他们开始吃饭,那疯狂吃香如用狼群撕扯礼物,又如圈舍家猪乱肯,已经没有任何体面而言。
那些塞了一肚子食物的人又觉得口渴,纷纷跑到泊船的塔姆河,他们无暇顾及自己肮脏的衣服和浑身的泥巴,只可把脑袋探到河里大口喝水。
待吃饱喝足,许多战士晃晃悠悠走近篝火处,突然间又是浑身一软,换抱着剑斧枕着圆盾,蜷缩一团呼呼大睡。
瞧瞧手下们疲惫身影,马格努特终于理解了女婿留里克的忠告。
就是这样的战士,已经虚弱到能被最孱弱的敌人轻易杀死。
核心军帐内,勇敢的阿里克和比勇尼皆面露疲态。还有的家族首领带着噩耗而来,声称有老伙计战死于乱军。
大家都情绪并不沮丧,对麦西亚的仇恨达到新的顶峰,又恨于自己得了巨大战机居然因为疲惫不能立即破城。
人们又在希望留里克拿出一个对策,甚至有人对他的决策产生质疑。
留里克丝毫不生气,便公然教训起在场的所有冒进者。
即便巴尔默克人现在是盟友,他们的损失也会间接让罗斯军实力大损。
“你们太冲动!我的计划是今日造土坡明日攻城。就算土坡建到一大半敌人发动反击,你们犯得着当做决战信号?我真是把你们想得太聪明了!你们的确是勇敢战士,可是你们也得动动脑子。”
马格努特被说教一通,他心里有苦,又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今夜休息,但愿一夜休息后我们能恢复全部力量。不过我很担心,倘若我军实力大损,那个埃恩雷德是否会反叛呢?麦西亚人的柔弱是装出来的,他们可能突然勇敢,诺森布里亚人是否也如此。他们若是联手不计后果和我们决战,也许我们只能撤离。”
“这不可能!”马格努特想都不想嚷嚷,“我可是约克国王。”
“是这样,但真正要拼命的人顾不得那么多。今日傍晚的战斗不合时宜,我们不慎受挫,你们都回去休息,清点自己的兵力,我们明日下午再攻。朋友们,感谢我的聪明,缴获的麦子会继续喂饱大军,我们现在不缺食物,仅仅需要再休整一日我们就能恢复精力继续战斗。”
说到这儿,留里克又说明那个可能性:“也许明天我们就能遇到诺森布里亚的援军。只要我们保持足够兵力,他们就不敢反叛。我再奉劝你们今夜也保持警惕,我也会守卫好我们的营地。”
马格努特绷着嘴摇摇头:“你……担心他们夜袭?”
“很有可能。你们今日如此鲁莽,敌人也是一模一样。敌人倒是有一个人多优势。”
“人多算什么?”阿里克不屑道。
留里克旋即白堂兄一眼:“哥!我现在恨不得把故乡的大军开赴这里和他们决战。”
接着又言:“你们都回去休整,今夜营地我来守卫。我巴不得他们来截营,这样我们明日最后的攻城就会顺利太多。”
留里克的言语仍保持了很大克制,因为联军的状况,尤其是巴尔默克人的境况非常糟糕。
一般的维京军队一旦丧失了机动性与初期的强力,被对手拖入消耗战,那就是大大的不利。
罗斯军则有所不同,因为留里克很注重后勤,军队有着不错后劲,也是因为这方面的注重,让巴尔默克军能够在城下大吃麦子,具备围困城市一段时间的基本能力,也让巴尔默克人跟着罗斯人战斗顺便成了一种**型的维京势力。。
这一战的确有二百个巴尔默克战士阵亡,罗斯军这边也有损失。
罗斯军第一旗队死了十人,格伦德的身着铁甲片的佣兵也战死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