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外来者们!”主教攥了紧拳头,他主观上想逃跑,不过自己有着被罗马方面确认的身份,逃离修道院就是背叛一切。
咒骂改变不了任何情况,可不做出一些改变,整个城市的民众就是在引颈受戮。至于抵抗……他们已经丧失了勇气和实力。
“也许……我们应该尝试这种手段。”
“是什么。”
主教咬紧牙关决定豁出去了:“你,快把孩子们都召集起来。我们组织一个使团,带上王后和太子妃和其儿子们。我们去祈和。”
“这合适吗?这是背叛。”
“不!当年教宗利奥一世劝退了阿提拉的野蛮人的大军,我自然不如教宗,但是,我有信心保住民众的生命。”塔姆沃思主教自然不是胡诌,当年的事非常复杂,那到底也算是成功的媾和,四百年来这个故事被不停的加工,实在成了历代教宗可以继承的功劳。
“可城外之人都是恶魔!我看到到处是尸体、到处是血迹。”
“快去!”主教呵斥之际,又仰望教堂的那根大梁,向着神忏悔:“主,宽恕我。我与那些野蛮人媾和有着理由,我是为了拯救您的羔羊,保佑我取得成功。”
不过,一听到要去与野蛮人媾和,王后也就是国王威格拉夫的妻子,她当场便被吓婚,苏醒之后也是在嚎啕大哭直呼去不得。若不是因信仰原因不能自尽,便已经是自缢殉国。
反倒是太子妃带着热泪决定一会那些野蛮人,她将儿子托付给教士,令他们严密保护,罢了悄悄怀揣一把匕首,只为找到太子的尸体后,与杀死他的凶手搏斗,哪怕结果是被杀也要死在丈夫身边。
太子妃稍稍打扮一番,就算是王国落魄也不可折损了王室的体面。她把自己打扮得一个古罗马妇女的发髻,又把一面极其罕见的紫色手帕戴在身上,以显示自己的尊贵,即便她不曾见过那些凶狠的野蛮人。而黑色的罩袍却将这一切掩盖。
主教这边也摆出来一副庞大的排场,按照和平时期节日庆典的礼仪标准,他们不仅仅是身着简约朴素的袍子(和王室的追求不同,本时期的教士很注重朴素),举着大量的黑色十字架,排着队走向那城墙,走向用血肉之躯铺就的恐怖阶梯。
主教本人怀抱着珍重的手抄本福音书,所有教士战战兢兢地走着,嘴上一直念叨着哈利路亚强行保持镇定。
待他们见到大量的尸体又都不淡定了,即便之前的战斗他们已经掩埋了很多尸体……
与此同时,介于时间已经快到中午,纷纷爬起来的维京人又凑到锅与瓮边等着食物开锅,甚至有人等不得麦子煮熟,以木碗捞出来就是大口啃食。
留里克已然苏醒,亦是见得马格努特等人对一个战死的“将军”指指点点。
“留里克,我的儿,你快来瞧瞧这个人。”马格努特欣喜地招手。
“这个男人?”
“是的,你看评判一下。唔,也许该有你斩下此人的脑袋。”马格努特说此言也是好意,在场的巴尔默克人的家族首领们达成共识,留里克才是这场战争最伟大的英雄,即便其人看似仍是柔弱的少年。
“斩下死者脑袋?算了吧。”留里克瞥了几眼,愈发觉得不对劲。
仅就此人的衣装来看,衣服比之其他死者未免也太精致了。就算是身穿锁子甲,此人居然是穿了两件!钢臂十字弓打出的破甲箭将至杀死,也因这奇异的锁子甲难以拔出。
留里克下了命令,这才由几个壮汉用了大力将死者身上的剑拔了个干净。
“看到什么端倪没有?我揣测这个男人是一个将军,就是他带兵抵抗,让我们损失很大。”马格努特言语又带一丝遗憾。
“不。”留里克摇摇头。
“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