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赵老太纺线多了,也会主动送给关系好的亲朋好友。
赵灵芝看到奶奶每天从早到晚不停歇,虽然神采奕奕,精神抖擞,非常有活力,但干活就是干活,会累的。
赵灵芝坐在小板凳上,劝赵老太,“奶奶,去县城买线,缝衣服的线也不贵,何必自己动手纺线呢?”
赵老太笑了笑,看了一眼百无聊赖的孙女,“我上了年纪,夜里本来就觉少,所以白天绝对不能睡午觉,否则晚上就更睡不着了。闲着没事,坐着也无聊,不如纺线,不无聊。
你觉得我一整天不停歇,觉得我累,但我真得不累。我可不是你爷爷那个傻子,再苦再累,从来不说,我累了,我就歇歇。不管干什么,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有张有弛,才能持续做事。你啊,就别劝我,我知道分寸,轻重。”
见祖母都这么说了,赵灵芝无可奈何,耸了耸肩,看了看不远处正在跟一些调料较劲的娘亲,为了能做出来好吃的饭菜或者一些味道好的酱料,娘亲整天也不闲着。
赵灵芝叹息一声,“好吧,既然你们不觉得累,那就做吧。不过,晚上要休息好,养精蓄锐。咱们家再过不久,想必就不太平了,还有一场硬仗。”
听到这话,赵老太微微一愣,但手里纺线的动作不停,“灵芝,说什么呢?咱们家怎么就不太平了,你听说什么了?”
赵灵芝嗤笑,面露厌恶,“我刚刚去田里看油菜籽出苗的情况,在回来的路上看到赵翠花和李铁柱两个人过来,但没进村子,在村口不远处遇到了王婆子和刘桂花。”
听到这话,赵老太面色一变,“完了,这是听说我们家有家产了,估计又想来占便宜。”
“对!”赵灵芝回答,“奶奶,你是不知道,他们说话多么无耻!赵翠花说我太奶和太爷给他们托梦,不放心家里,希望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尤其是王婆子刘桂花给他们说我们家的产业,还说我们家里有钱,他们没有立即过来占便宜,所谋甚大。”
正在制作酱料的云氏,在不远处听到这话,顿时有些急了,放下手里的活,走了过来,“娘,大姑那个人,雁过拔毛,不占便宜那就觉得吃亏了。以前公公在,总想着一家人,不跟他们一般计较,每年从咱们家拿走那么多东西,还不说我们一句好。
今天到了村口不进来,又回去了,一定回家憋大招,让咱们防不胜防。娘,灵芝,咱们得想办法应对,可不能让赵大姑欺负我们。”
就连在书房里,准备看书的赵志恒,也坐不住了,给侄子们布置好功课,就急忙出来。
赵志恒压低声音,不想打扰孩子看书,小声说:“娘,大嫂所担心的事情,也是我担心的,我总觉得这一次大姑来者不善。”
看到儿子,儿媳妇和孙女面露焦急,如临大敌,赵老太继续慢悠悠“吱呀吱呀”纺线,“别急,别急,我们经常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们现在着急,就坐立不安,等他们找上门了,怎么办?”
赵灵芝一愣,瞪大眼睛看赵老太,“奶奶,你不担心吗?”
赵老太笑笑,“当然担心,但也不能听风就是雨,先把自己吓着了。这赵翠花无非就是想上门讨好处,到时候她上门,咱们不给,如果实在撑不住,那就给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云氏摇头苦笑,叹息一声,“打饭要饭花子,人家要饭的还能感激我们。可这大姑倒好,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我们还没有一句好话。这亲戚,成这样,都是从小养成的霸道脾气,太爷和太奶真是欺负人,就欺负公公老实,婆婆大气,不在意这些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