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既有人有人挥舞着,过人高的大铁锥,虎虎生风的迎面砸倒、震翻一片来敌;也有人手中回旋着宛如香瓜一般的银色链锤,呼啸如长蛇、独龙一般的轰击在战团中;瞬间捣烂击穿数具漆面大排,又粗暴拉扯着横扫一排阵列。
还有人倒转着双头大剑,宛如平地刮起的炫风,几乎毫无阻碍的,将兵器、防盾和甲胄、臂膀和头颅一起斩断;左冲右突之间,只留下一地的残肢断体。又有人举起带着乌黑铁爪的护臂,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将兵器、防具抓碎。
更有玄色甲士没有持械,却是运拳如飞的打出一片残影;在噼啪作响的振击声中,几步、十几步之外举起的盾墙阵列中,就接二连三的应声而倒;也有人在建筑上弹跳奔走加速着,如重锤/炮弹般的,骤然撞进进攻将士的后阵……
因此,哪怕这些甲士数量不多,约莫只现身了两三百人,却轻易而举的搅乱、冲散了,至少上千人的军势;甚至反推着他们,倒卷向后方的嗣君所在。哪怕被后方攒射的强弩,射成了箭猪一般的满身白羽,或是仓促放射的火铳击中。
也只是崩落下一些甲片的碎块,溅开些许的织物丝缕。就算偶然被精准的射中,甲片防护的间隙处;也只是若无其事的将其折断,仿若毫不受影响一般的,继续酣战厮杀向前。就像一柄突然挥出的重锤,将进攻之势砸碎、凹陷下去。
“玄都士……这便是,主父这些年,新练的秘卫么?”见到这一幕的嗣君梁师槃,脸上不惊反喜道:然而在旁一起观战的江畋,表情略有微妙。这种力量、速度和爆发力,坚韧和耐力、抗打击和恢复力,让他有些似曾相识的即视感。
这难道是当初西京里行院,在南衙十六卫、枢密院等强力部门,所推广的血脉激活和肉体强化的秘术;及其配套的素材和调养配方,也外流到了南海公室么?但随后,江畋就见那些被打散、溃乱的士兵,在短促响号中争相退开两侧。
与此同时,另一群的持剑、据刀,无甲轻装的侍从,毫不犹豫迎上前去与这些甲士,纠缠厮杀成一团。只见他们像是成群灵猿、迅犬一般,险而又险的闪过斩击和横扫的同时,灵巧异常的穿梭在,这些视野和感观受限的重装甲士间。
又以某种百战练就的娴熟和默契,相互牵制和交错掩护着,合击向某位重装甲士;令其顾此失彼,甚至相互交击成一团的瞬间;不顾一切的刺中,对方的眼窝处;或是铁面侧边的缝隙,下颌露出的脖颈处;然后,就被击倒、砸翻。
而头颈受到重创的玄色甲士,也再没能体现出之前,那种无视大多数伤害的恢复力;而顿然抽搐着颓然而倒,或是宛如失控一般,喷洒着体液的怒吼着,胡乱斩击起视野内一切站立的存在,无论是侍从还是甲兵,直到彻底力尽倒下。
但就在这些宛如死士的侍从,死不旋踵、前赴后继的兑子之下;这些名为玄都士的秘卫,也不复之前势如破竹的紧密协同。转眼就被重新压上的军阵,包围和分割开来;又陷入道惨烈的围攻当中;虽然不断击倒、斩翻一批批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