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从道真你嘴里说出来,怎么那么怪异?
苏大为在一旁抽了下嘴角。
此时,咥运一甩脖子,将喝空的酒壶甩到一旁地上,满足的打了个酒嗝,摇了摇头道:“不是最好的,有些酸了,要是用冰镇过味道会更好。”
“贼你妈!”
阿史那道真活动了下指节,就想上去教训他。
“行了,别中计。”
苏大为大声喝住,向咥运道:“你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呵,我从军前是不良人,精于刑讯之法,就我所知,不下于十种方法可以让人痛苦到生不如死,又不会留下丝毫伤痕。”
他盯着咥运,脸上露出讥笑:“莫非你想试一下?”
咥运先前一直带着无所谓的怪笑,这时终于收了起来。
他很是认真的看了看苏大为:“我想和你单独谈一谈。”
“有什么不能当面谈的?”阿史那道真喝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苏庆节手按刀柄,冷笑道:“咥运,你怕是没弄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
咥运却根本不看他们,只是盯着苏大为:“苏帅,如果你想好好听我说话,就把你的狗看牢一点。”
呛啷!
苏庆节的双眼泛红,横刀拔出数寸。
阿史那道真更是气得俊面扭曲变形,冲上来一把攥住咥运的领口,提起沙钵大的右拳,就要对着他的鼻梁打下去。
咥运到这个时候,脸上仍然看不到半分惧意,只是直视着苏大为,平静的说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聂苏的下落?”
阿史那道真一拳下去,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震,勉强变向,一拳挥空,差点把自己腰给闪到。
苏庆节直接扑上来,接替阿史那道真,双手提起咥运的领口,将他提得双脚悬空而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身边人谁都知道,苏大为的妹子聂苏半年前在与咥运作战时失踪了。
也都知道,苏大为曾一度为了寻聂苏,打算向苏定方辞行。
结果是被苏定方给劝住了。
但苏大为没有一天,不想自己的妹子。
每行军到一地,必做的一件事,就是让安文生拿着自己亲笔画的聂苏画像,去替他寻人。
可惜一次次希望,只换回一次次失望。
现在,聂苏的名字被咥运提起,怎么能不让人震惊,不让人意外。
没有人会认为,以聂苏的本事,会落在咥运手里。
甚至苏大为也不相信。
只以为聂苏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耽搁了,或是迷路了。
但是现在……
“你小子,把聂苏藏哪了?你知道聂苏在哪对不对?”
苏庆节被咥运羞辱都没觉得这么愤怒,但是眼下,因为苏大为家聂苏的事,他的双眼尽赤,已经处在暴怒的边缘。
相同的情绪,只有在当年,听闻自家阿姊被苏大为所伤时,才有这样的激愤。
咥运没说话,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大为,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这一刻,他又重新找回了主场的感觉。
任凭苏大为如何厉害,但是自己始终抓到了他的软肋,谁强谁弱,还真不一定呢。
无欲则刚,但你苏大为有欲,除了乖乖求我,还能有何办法?
至于苏大为身边这些人,没有苏大为点头,谁敢动我半分?
咥运就是吃定了这一点。
流露出明显的有恃无恐。
但他料中了。
苏定方再怒,也不敢在此事上失去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