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双手怒拍案几,案几当即四分五裂,他站在原地不动,拧着羊身,狰狞地流着口水的人面凑到知年面前:“不过是三界所弃的罪,也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
知年没有退却,亦没有显露出害怕:“三界所弃又如何,祈愿斋上头可是天庭。祈愿斋派我来不夜城,就相当于天庭派我来不夜城,你敢以一己之力得罪天界?”
她恶心天庭众神的作风,以往的任务从未拿天庭要挟过任何人。如今她不能与饕餮对抗,只能放下心中的傲气与愤然,搬出天庭。
实在讽刺。
“好一张巧言善辩的嘴。”羊身反向一拧,饕餮的脸落回到案几后,被他胀裂的衣服恢复如初,人模狗样地穿在身上,四分五裂的案几也恢复原状。
“你怎知我就不敢得罪天庭?”饕餮甩手一挥,案几上出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凡人。
凡人被堵住嘴巴,面色惊恐。
饕餮对此习以为常。他一手握住凡人的头,一手握住凡人的身体,轻轻一拧,鲜血四溅,手下的凡人登时尸首分离。
饕餮伸出沾满口水的长舌,将飚溅的猩血全部舔净。
啊昭被吓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知年淡然道:“我就是知道你不敢,天庭有鬼面佛莲,那是先神诩渺和先代冥主留下的精元,若是天庭祭出此物,不仅仅是饕餮魔君您,还有不夜城的大伙儿,就等着永远消失在这三界五常中吧。”
“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在恐吓我!?”饕餮仰头大笑:“鬼面佛莲这般厉害,难怪你当初要盗取它。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差点就能得手,成为三界的统治者?”
知年微微抬起下巴:“饕餮魔君,谣言听听就好,何必当真,小心日后被当成傻子。”
恶寒从饕餮眼底一闪而过,他脸上挂着狰狞可怖的面容。小小的房间气氛仿佛来到一个极点。一旦极点被打破,事态是好是坏,无人得知。
知年握紧拳头,做好逃跑的准备。
“桀桀桀桀桀······”片刻后,饕餮仰头大笑,知年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她的掌心上,不知何时布满了冷汗。
“说吧,你要拜帖作何。”饕餮问。
知年没有隐瞒:“我要去拜见城主,找他拿解药。”
饕餮狞笑:“软骨花毒么,桀桀桀桀桀……有趣有趣!你是来调查不夜城的连环案?”
知年挑眉,忍不住嘲讽道:“原来魔君也会关心城中大事,看来您的脑子还是会装得下除了吃以外的东西。”
饕餮不恼反笑:“怎么说也是件大事,如今不夜城虽与往日一样热闹,但若一直放任下去,于我的食坊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知年问:“魔君既然关心,为何不自己出面解决?”
饕餮的神情即变阴冷:“我为什么要出面解决!?这本就是曳寻小儿该解决的事!他无能还要本君帮他擦屁股!?呸!”
“您不是说,此事关乎着店里的生意吗?”
“那又如何!城主就该有城主的样子,如果无法胜任,那就应该将位置交给有能力者胜之!”
知年在心中嘀咕:饕餮除了吃还蛮上进的嘛。
饕餮祭出两封拜帖,扔给知年。
知年接过湿答答、画有狰狞诡异图案的拜帖。她道谢后,没有再多做停留,抱起啊昭转身离开。
饕餮盯着知年和啊昭离去的背影,咧嘴一笑。
饕餮的房间,紧随知年和啊昭、小白的离开,再次紧闭房门。
房内,再次陷入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