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头戴法冠,身披法袍,胸前挂着十字架,手持着法杖的大牧首菲拉列特就走进了宫殿。
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宫殿,菲拉列特步伐匆忙,气势压人地来到米哈伊尔面前,看着他高坐在王位上,脸色苍白的儿子,心中微微感叹。
曾几何时,坐上那个位置的,自己也是最有希望的两个人之一。
当年,他的姑姑嫁给了伊凡四世,他也因此与留里克王朝有点亲戚关系。
在伊凡四世绝嗣后,他与另外一个皇亲国戚戈东诺夫,同时被推为沙皇的候选人。
皇位争夺失败之后,他被迫改名叫菲拉列特,进入教堂当了神父,后来出使波兰,又被波兰扣押下来,当了差不多十年的人质。
等到1618年,他获得释放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那个身体多病,性格软弱的儿子米哈伊尔,已居然经当了6年罗刹王国的沙皇。
1619年,他回到了久别的莫斯科,见到已经长大成人,但依然怯懦无比的儿子,还有权势无俩的妻子玛尔法修女……尽管不久后,他就担任了东正教的大牧首,权势与沙皇相差无几。可每次见到儿子,他总有一种错觉,认为坐在王座上的,应该是他,而应该不是他软弱无能的儿子米哈伊尔!
所以,他当上大牧首之后,马上就表现得非常强势、老练、狂躁。冷血无情地将权力从妻子和缙绅大会那里,夺了过来。开始以铁血的手腕,来统治整个罗刹王国。
菲拉列特要让天下所有人都的知道,他儿子刚刚建立起来的罗曼诺夫王朝,有他这个大牧首在,就会期稳如泰山。
见到自己站在儿子面前好几分钟,儿子依旧表情木然,菲拉列特生气地问道:“沙皇,喀山事务所的报告,你也看到了吧?那报告说,有来历不明的、装备有火枪火炮的野蛮人,在5月份和6月份,已经占领我们鲜卑利亚的两座极其重要的城堡——叶尼塞斯克和图鲁汉斯克,不知道沙皇打算怎么吧?”
“我已经给父亲等同于沙皇的权力,父亲尽管放手去去处理就行,不用跟我说的,我会天天去圣母升天大教堂里,向万能的上帝真诚地祈祷,祈祷上帝能保佑我们罗刹王国,打败可耻的野蛮从,收复失去的城堡。”
看到米哈伊尔还是一向的懦弱无能,还是一向的不敢处理军国大事,把大事推给别人。菲拉列特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说:“我当然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些该死的野蛮人。可现在是我问你,你应该如何去处理?我今年都是68岁的老人了,说不定哪天就会回到上帝的怀抱,哪道你还想我帮你处事一辈子军国大事吗?”
菲拉列特的火气,立刻吓得米哈伊尔一激灵,他想了大约半分钟才道:“父亲,要不,我们要向鲜卑利亚增兵吧,无论如何都要打败野蛮人,把失去的城堡收复回来。”
米哈伊尔的话,让菲拉列特突兀了一下,他没想到懦弱的儿子,这次倒敢主张增鲜兵卑利亚,把失去的城堡夺回来。不由点点头说:“上帝保佑,你知道要增兵,知道要把失去的土地夺回来。可你想过没有,从哪里调驻兵去支援鲜卑利亚?增兵就意味着打仗,打仗的钱粮,又要从哪里调来?”
米哈伊尔的马上脸涨得通红,跟他刚才的苍白无血相比,这时的脸红,像是一种病态的红。
说句老实话,米哈伊尔对罗刹每年的财政收入是多少,预算是多少,他可以回答得出来,因为每年,负责的官员们要拿来给他签字,才能生效。可那些驻军钱粮的军国大事,这几年来,从来没有经过他的手,他又哪里答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