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卖掉这口刀子,回家老老实实的耕田去吧。”
到得东面的谷城,习小岩一身沾满污泥的弟子制服,已经看不见原来颜色,混在城里人群中,看来就跟乞丐流浪汉无异。
为免惹人注目,他将袍子撕了一片,包裹着背后露出的刀柄。
习小岩根本不知道邢猎和川岛玲兰他们去了哪儿。他只是想,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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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是在西面的关中,那么他们现在多半到了东面或南面去。
上次出征西安,是他首次出远门,而且一路上也有师兄带引,天地之大,他心里无半点大概,现在如何去找邢猎,实在是全没头绪。走这几天路已经如此艰难,他不晓得该怎么再走下去。
口袋没有半文钱,在谷城里饿了大半天,习小岩心里开始萌生出各种念头。他好几次在卖小吃和水果的摊子前徘徊,心里在不断说服自己:
看见想吃的东西就去拿,这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啊!
他悄悄把手掌伸向一颗梨子。
然而就在这时刻,街道上人群一阵哄动,许多男子都往同一个方向涌去。习小岩不明所以地瞧过去,一时已忘记了偷梨子。
后头有个人跑过来,快将碰上习小岩的背项。习小岩敏锐的感应并未因饥饿而削弱,转身左臂一划,一把擒住那人衣襟。
只见手中是个跟他年纪差不远的家伙,身材瘦削,青白的脸并没有因为突然被抓而惊愕,却显得很焦急。
“放开我!我要去赚钱!”青年用力想挣开习小岩的手掌,却像被锁在铁枷里,动弹不得半分。
“出了什么事情?”习小岩看着人们奔跑的方向。那群人跟这青年一样,都是一堆文不成武不就、却又不安份的无赖泼皮。
“去打架呀!”那青年大叫着说。
一听“打架”这两个神奇的字,习小岩好像脑袋被一盆暖水迎头淋下,顿时舒泰开来,忘记了饥饿的痛苦。他的手指不自觉放松,那青年一把挣脱,继续往前走去。
习小岩连忙也跟着这青年上前。
众人聚集在一家米号的门前。一个中年男人高高站在条凳上,被几重的人群包围,他左右看看四周,就如市场上买菜的人挑货一样。
“三十个!”那男人举起三根指头说:“这次张老爷要请十个!”
习小岩站在人丛里,疑惑地仰头瞧那男人。先前的白脸青年正好站在他旁边,看习小岩的模样知道他是新来谷城的,于是解释说:“是城里‘陆通号’的张老爷,要跟别的帮派打架,雇人去撑撑场面。这个吉叔专门当仲介。”
习晓岭打量一下青年的身材。青年知道他想什么,摆摆手说:“这种场合,只是摆开人马,大多不用真干;要是真的开打,躲到后头就好了。没有比这更容易赚的钱。”
那中年男人吉叔已经挑了好几个汉子,其他的人纷纷举手呼喊,希望吸引他的注意。
吉叔在人丛里瞥见习小岩。习小岩虽然不高,却有一股跟在场众多无赖截然不同的气质,吸引了吉叔的眼睛。
“你!”吉叔指着习小岩呼喝:“背后那柄是刀子吗?”
习小岩点点头。
吉叔招招手,示意他被选中了,唤他进米号去。
“一起的!一起的!”白脸青年却在这时一把揪着习小岩衣袖,向那负责招打手的吉叔猛地挥手,又暗中向习小岩露出哀求的眼神。
习小岩看看他,耐不过他的请求,也就再次朝吉叔点点头。
吉叔见习小岩的仪表,肯定能令张老爷满意,心里很想招他,无奈就说:“好吧!一起都进来!”
白脸青年喜滋滋地推着习晓就往前走。
习小岩一向不喜欢被人如此碰触;这个瘦弱青年也跟巫丹山的同门很不相同。但也许是这几天太过孤独的关系,习小岩对青年没甚抗拒,由得他催促着自己向前,排开人群向米铺走进去。
“我叫韦祥贵,吉祥富贵。”青年笑着问习小岩:“你呢?”
习小岩不想把真实姓名随便告诉一个刚相识的人,想了想就顺口胡诌说:
“我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