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去看王安,和他谈论政治、军事简直是鸡同鸭讲,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我转身,凝神去看墙上的一幅地图。这是一幅巨形地图,长约四米,宽也有一米半。是前两天方从哲给我送来的。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幅地图,是惊讶、是震撼。然后是郁闷。
这幅地图叫《坤舆万国图》,是高邮制史李之藻所绘。这简直就是明朝版的世界地图。这也说明,此时的大明王朝已经对整个地球有了全面的了解了。尼玛,了解的这么详细,还没有点居安思危的意思。
当时,我看着方从哲,脸沉得都快凝出水来了。有这么好的东西不知道早点送过来。方从哲显然看出了我的意思,他解释道:“陛下,这是万历爷时李之藻大人所画,一直放在内阁的杂物间中。前两天,遗直和我说陛下需要这幅图。老臣今天找到后,立即就送过来了。”
靠!更郁闷了。前两天,还和熊廷弼、左光斗炫耀世界如之广大。看到他们吃惊的样子,我还沾沾自喜。还想方设法往我那便宜父亲那找理由。今天,我才知道,这两个家伙,吃惊不是因为我知道的比他们多,而是我一个木匠皇帝居然知道这些。原来,我不是被人高看一眼,而是被人小瞧了。
哎!也正常。凭前世朱由校那个怂样,估计至死都不知道大明会有这幅举世奇图,更不知道这幅奇图将会起到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是,这么重要的一幅图居然被这群政治精英们扔到杂物间。难怪,直到二百年后,中华大地被英国打开大门后,大清的皇帝居然不知道英吉利在何方。
当西方正在掀起探索新大陆的浪潮时,我东方巨龙却仍躺在自己辉煌的文明中不愿起来。不过,左光斗能让方从哲把这幅地图送过来,说明他人虽然耿直,但也有建功立业,封侯封王的意愿。
为了这幅地图,我命人把两间房屋打通。然后把几幅图拼成一幅长图,小心翼翼地帖在了墙上。这样珍贵的东西,我可不能让它明珠投暗,丢在故纸堆里。
“王伴伴,你知道利玛窦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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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图真的与他有关吗?”没办法,房间里只有王安,和他聊聊天也能消除心中的一点郁闷吧。
王安想了想,说道;“陛下,李大人这幅图可能与那什么利玛窦有关,不过,那个蛮夷之人,只知道传递异端学说。也不知怎么,李大人也有些被他蛊惑了。不过,据老奴所知,李大人这幅图绝大部分还是参考了文皇帝时三宝太监所留下的海图。”
我点点头。王安这句话倒有些道理。想当年郑和下西洋时的那种盛况确实是西方拍马也追不上的。只是可惜,当时的海船、当时的海图都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一百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出现如郑和一样敢于探索大海奥秘的勇士了。
等我平息了建奴的祸患后,我一定重启远洋计划,前往南北美洲,从西方口中咬下一块肉来,而且要最肥的那一块。
此时,西方在干什么呢?西班牙、葡萄牙肯定在那里落脚了吧,荷兰也后来居上了吧。英国呢?大英帝国在干什么?资产阶级革命应该还没爆发呢吧?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应该前往印第安人的领地去分一杯羹了吧。
国际化的序幕已经拉开了,大明却仍在为小小建奴而烦恼。甚至在前世,大明居然在阴沟里翻了船。想到这里,我不禁攥紧了拳头,暗下决心一定要早日解决建奴和林丹的隐患。
王安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他应该是见我看地图出神,不想打搅了我的思路吧。王安这个人,虽然大局观不强,政治敏感性不强,但挺会来事的,而且对我也忠诚。和他聊聊无关痛痒的事还是不错的。做皇上是孤独的,难怪朱由校选择了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