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手术刀,他再次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刀割着女人的脸皮。
他的动作很熟练,这是组织的必备的科目,一下又一下,很慢,很仔细,很小心,发出‘吱吱吱吱’的轻响。
如果他的手抖一下,那么这张脸皮可能就坏掉了,可是,自始至终,他的手没有抖一下。
他将女人的脸皮从她的脸上摘了下来,像是剥下一根香蕉皮一样轻松容易,他拿着这张完整的人皮脸再次走进了洗手间,很快,他就走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他的脸变了。
他成了那个女人,戴着死去的女人的脸,那张脸上重新涂了红嘴唇,重新铺了白粉,甚至还画了睫毛,戴了眼影。
他拿起了女人的黑色丝袜,套在了腿上,他拥有了一双黑丝大长腿。
他从衣柜里取出一个假发,戴在了头上,他拥有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他戴上了女人的胸罩,在里面塞了两团棉花,他拥有了D杯的双胸,他穿上了女人的包臀短裙,原地转了两圈,他跳的是黑天鹅。
最后,他走到了衣架前,掀开了黑色风衣,黑色风衣里面有着各种各样明晃晃的道具,手术刀,镊子,注射器……他将手术刀插回了刀鞘里面,将风衣取下来,平放在了床上。
他登上高跟鞋,站在床头,盯着枕头旁边的那个毛毯,盯了几秒钟之后,他缓缓趴下身子,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起了毛毯。
毛毯掀开了一角,露出了一张笑脸,以及一个打开着的微型录像机。
“咯咯咯咯!”婴儿对着男人笑,张牙舞爪。
他在婴儿的脸蛋上温柔地亲了一下,把微型录像机拿出来,关上,然后将毛毯放在了大衣上,将大衣卷起来,放在了手臂上,提起了女人的挎包,走了出去。
走了两步之后,他停住了,他歪了一下脑袋,从挎包里面取出那十张本来属于他的百元人民币。
他走到了床边上,将那十张人民币塞到了女人的双胸之间。
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没有叹息,也没有微笑。
他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刚刚炒了一盘番茄炒蛋。
他抚了抚眼睛,打开房门,信步走了出去。
走出这道门,他就是一个女人了。有个风姿绰约的女人从404的房间内走了出来。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坐电梯。
昨夜枫林晚才发生跳楼事件,公安部门一早安排了侦查员监控着。
刑警樊奇达瞪大了眼睛,蹭了蹭旁边的杨建:“别睡了,来人了。”
王所长专门和樊奇达通话,让他严盯死守,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人。
一个穿着花枝招展的女子走进了404的房间。
杨建本来要制止的,却被樊奇达拦住了。
樊奇达说:“我们不要打草惊蛇。”
杨建说:“万一她是老鼠呢。”
樊奇达想了想:“凶残的蛇才不会吃这样的老鼠,只会把玩。”
杨建敬佩地点了点头:“老樊,你真厉害!”
两人就把手在楼梯口,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404的房门。
十八分钟之后,那个女人从404的房门里面走了出来。
杨建蹭了蹭樊奇达的胳膊,说:“老樊,可以啊!她出来了!”
樊奇达没有说话,待女人走近之时,他的眼睛瞪得比杨建还要大了。
从女人的身上,他闻到了一种奇特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