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没人打扰,她能捧着书从日上三竿看到太阳西落,好不逍遥自在。
这日,她刚练了几笔字,就听见田冲叫嚷着闯进百香苑。
“文远,看我从关州给你带了什么?”
沈文远有好些日子没见田冲了,他去西南边关巡防,顺便解决了几支不安分的敌军。
田冲在书房找到沈文远,捧着一堆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儿,摔在她面前,说:“都是关州当地买的,我挑了些看得顺眼的,有几个女儿家的东西你就给昕兰。”
沈文远随手翻了翻,这堆东西里,要么叮当乱响,要么花里胡哨,她总觉得,田冲一直拿她当小孩,也从没把她看作“男性”。
“你确定这些是给我的?”
田冲笑得实诚:“那当然,你看这个木雕的玩偶,他身上穿的是当地有名的彩锦。还有这个泥娃娃,可以当笔架,特意给你买的。”
沈文远牢牢盯着他,看得田冲眼神直躲:“怎……怎么了?”
“说吧,想求我干嘛?”
“没有……”田冲反驳得毫无底气,沈文远不耐烦地皱了下眉,田冲只好败下阵来如实讲,“想让你去义父跟前说说,派我去关州镇守。”
沈文远不解:“这些年边关没有大战,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关州?”
“关州在眉山腹地,那里的地形比青州复杂得多,我想去适应更多作战环境。”
“你也说了关州在眉山腹地,外族很少有大部队绕道去那里,大多是些山贼土匪,而且那边气候环境都比不得青州,你可想好了?”
沈文远心里是不舍得田冲离开的,毕竟他是自己从小到大的伙伴,想必父亲也同样不舍。
“我想清楚了。”
“好吧,我试试。”沈文远有些落寞,为了掩饰情绪,她指着那堆东西说,“就拿这种东西来贿赂我,也不嫌寒掺。”
过午,七皇子几人先后来到醉香阁雅间。他们最近一直在盘点朝中各部可用之人,或利用或打压或收为己用。
徐骞觉察虞竑烨心思很重,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这位皇子少年老成得很,常常喜怒不形于色。
“殿下的手伤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虞竑烨转动手腕,右手指关节上有暗紫的淤青。
“没事了。”
“殿下悠着点儿,出来一趟别让陛下以为我把你带坏了。”虞晟睿难得用长辈的口吻说。
虞竑烨紧绷的嘴角有了点缓和,含着歉意道:“最近有些贪杯,今后不会了。”
徐骞说:“殿下心系朝堂,偶尔舒缓下也好,牧台兄不必太过苛责。”
虞晟睿冷厉的眼神落在七皇子身上,他知道,最近七皇子每天都去花柳巷,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还有他手上的伤,也不知是惹了什么事。
徐骞想缓和下气氛,于是说:“正好有件事要和诸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