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笑了笑,打开怀中的小木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副玉镯,蹲下了身子:“来,我给小团儿戴上。”
小团儿望着刘病已手中的玉镯愣神。
那副玉镯晶莹剔透,被灯光一照,发出了像月光一样的光芒来,顿时看傻了眼。
刘病已将玉镯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笑着说到:“小团儿再长大一些,戴着就合适了。”
“哇!好看!”小团儿这才反应过来,小脸上绽放了笑容。
“好好在家里,叔叔办完事情就回来。”刘病已嘱咐一声小团儿,便领着一群人朝城门口走去。
东南城池说是城,不如说是借着杜县的城墙又在城内围了一圈儿土坯矮墙,又在一旁安了城门,就形成了一个城内城的瓮城。
听说当年闹瘟疫的时候,东南城闹得最凶,杜县县衙为了阻隔病患者,便在这里修筑了矮墙工事,又设置了大门,将他们关在里面,任其自生自灭。
瘟疫虽然过去了数年,但东南城的百姓却习惯了这些工事,把它们当成了看家护院的一堵城墙,还凑份子钱雇了看护城门的人,日出则开门,日落则关门,日日如此,井然有序。
今夜有大批流民要出城,这座东南城的城门才开启。
而县城的城门则也由刘病已通过扈大上报了县令,获得了开城门的特权。
县令之所以这般通情达理,主要是聚集在县城内的这一大隐患终于要被解除了,也可以算作是杜县县令的政绩。
况且,流民一走,县城居民原本以为的治安压力也得到了缓解,县令松了一口气,自然就大开城门,让流民们尽快离开。
刘病已带着一队十几人的流民朝着张欧的府宅走去。
在杜县县衙附近有一座僻静的宅院。
宅院的卧房内,香炉微烟起,袅袅婷婷绕过了满屋子的豪华红木家具,便在粉红色的帷幔前纤纤散开。
门上、窗边、还有卧房周边都一律的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床边一侧悬挂着的衣服浴在灯光里,上面附着的金碧锦绣,反射出耀目的光彩。
床的斜对面是一座彩贝珠宝镶嵌的青铜制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
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挂着四个边沿镀了金的、华丽的长条画幅。画布上绘就的是梅兰竹菊图案,所画“四君子”气质高昂,无不透着傲视的胆魄,而在这四副图利都飞舞着一只彩色的蝴蝶,自如飞翔。
屋内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夜色微凉。
一名花白须发的老者正躺在床上,一名穿着透明丝裙的女子正给他揉着脚踝。
他眯缝着奸笑着,在女子身上狠狠地打量一番。
而在这床榻不远处,则站着一人。
灯光摇曳,照见了这人却是杜县县令张欧。
“苏大人,苏柱子之案确属下官秉公执法,他能取得腾达酒馆的确是用了敲诈勒索手段,以极低的价格从唐家手中买过来。唐家前来喊冤报案,下官不能不为老百姓做主。”
苏文冷哼一声,“好一个为老百姓做主,钱家能取得这家店铺,也是靠了巧取豪夺吧?这其中也有你一份,你收了钱家多少银子?”